此地无淫三百两(2 / 2)

说起来,造假的锦衣卫呢!造假完成了吗!不然万一需要拿出书的时候拿不出来岂不是尴尬?

……

锦衣卫在策马狂奔回去造假的路上。

许烟杪咳嗽一声:“现在,还有谁想证明朱子有没有做过什么吗?”

全场静谧。

许烟杪想了想:“程子也行。他们虽然没有纳尼姑、通奸儿媳,但是也有一些传闻……”

“不不不,不用了!”

至少一半的人灰头土脸,不敢抬头。

还有人偶尔偷偷瞧两眼许烟杪,眼中满满地惊叹。

这就是许神通啊……倒真的是神通广大!

但总有人不信邪,跳出来:“如此兴致盎然,你这是不敬先贤!”

许烟杪很有礼貌:“哪里哪里,某是和先贤学的。”

对方哽了一下:“什么?”

青年脸上笑眯眯:“朱子说过,孔子的学问没什么用。”

所以他只是对先贤的八卦感亿点兴趣,也不算过分吧?

对方:“你胡说——”

许烟杪:“真的,不信你去看《朱子语类》。”

围观群众瞳孔地震,大为震撼。

问话的人也是一副三观尽毁的样子。

朱子,原来你居然是这样的朱熹!

旁边,童心捧着那份麻辣牛肉干,两条胳膊都在抖。

权应璋瞥他一眼,将人拉离人群,小声问:“怎么了?”

童心憋笑:“你这位小友,太有趣了。”

权应璋想了一下:“他在撒谎?”

“不。”童心忍住了笑,身子直了,但眼还是含着笑的:“他说的是真话,但确实在欺负这些人没有完整看过《朱子语类》。”

权应璋好奇:“怎么说?”

童心大儒欢快地出声:“朱子原话是:如果回到封建世臣时候,再是大贤也没有用武之地,不信你看春秋的时候,孔子的学说有什么用吗。”

权应璋慢慢地睁大了眼睛。

然后……

“哈哈哈哈哈哈——”

其他人困惑地回头,困惑地看着权应璋,不明白权公怎么突然大笑?

“咳咳。”窦前丞相清清嗓子:“此次辩经结束,许小郎认输,由朱公获得胜利。诸位可有异议?”

没有人有异议。

但也没有人欢呼。

被提醒了的众人愤愤地到处转头去找朱白鹿。

如果不是这人,这场辩经就不会出现!

窦前丞相微笑地看着他们的仇恨从许烟杪身上转移,深藏功与名。

许烟杪非常低调地退场,正要离开书院,被权应璋一把抓住:“许小子,你真的不加入古文学派吗!你真的很有潜能!”

旁边的童心好奇地打量着这位许神通。

——他还是头一次看到好友如此求着一个人加入他们学派。

许烟杪眨了下眼睛,用力摇头:“不了,多谢权公厚爱。”

权应璋试图诱惑:“真的不来吗?我可以传授给你辩经的终极手段。”

【有、有一点点心动。】

权应璋:妥了!

【但还是算了,谁也别想让我回高三!】

别啊!

权应璋急了。

高三到底是什么东西!

高三你有本事站出来啊!老夫双铁拐未尝没有攻击力!

“我给你说说,你先听听,听完我们再说!”

许烟杪眼睛一亮,马上立正站好:“权公你说。”

权应璋清清嗓子:“其实很简单,如果想最快把对方辩倒,只需要说一些让他无法反驳的话就可以了。”

【比如?】

权应璋:“就比如……约莫是一千年前,有过这样一场辩论,是黄老与儒家的辩论,辩汤武是受命于天还是臣子弑君。”

“嗯嗯!”

“黄老认为汤武不是受命于天,是弑君,儒家认为汤武才有能力诛暴君,就是受命于天!”

“嗯嗯!”

“一开始双方辩得十分激烈,谁也辩不倒谁。”

“嗯嗯!”

“黄老说:君是君,臣是臣,上下尊卑不能乱,就算桀、纣是昏君,他们也是君,汤、武再是圣人,他们也是臣,君王有过失,臣子应该做的是匡正,选择弑君算什么!”

“嗯嗯!”

“然后当时辩论的大儒就说:那本朝(太)(祖)反了前朝算什么。”

许烟杪直接呛到口水:“咳咳咳!”

【这不就是上升高度吗!】

权应璋:哦!原来许小子心声里经常出现的“上升高度”是这个意思啊!

那确实是上升高度了。

权应璋:“当时的皇帝也在场,本来兴致勃勃地听着他们吵架,听到这话,立刻开口强行打断辩经,强行和稀泥,说汤武是否受命本来就难以说清楚,这场辩经就算了吧。”

许烟杪差点宕机:“还能这样?!”

权应璋点点头,和蔼地问:“学会了吗?”

许烟杪也点点头,若有所思。

【那我懂了,这次辩经我其实不用说那么多有的没的,我只要说:按你这么说,陛下他娘改嫁,他妹妹改嫁,他两个女儿已经和离了,并且陛下很热衷于让她们改嫁……陛下,你全家女眷连带你,都很不守人伦啊!】

远处正偷听的天统大帝笑容一僵。

再远处的朱白鹿不知为何,感觉背后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