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有这种操作的吗?趁着还年轻,自己先预备好上千首普通水准以及偶尔灵光一闪超水平发挥的诗,然后去找年纪大又有本事的文豪前辈,缠着他们,让他们修改和指点……】
官员们不解。
这个怎么了吗?请教前辈不是很正常?虽然上千首是多了一些,但或许正是如此锲而不舍的请教,才能成为一代诗博吧。
【然后,等改过诗的前辈都死绝了,就把被一遍遍改过的精品诗句拿出来!!!】
“???”
“!!!”
【这‘诗博’的博,居然是博采众长的‘博’吗?】
不!!!
没有这种事!那是博学的博!
迷弟们在心里咆哮,然后脑子里免不了一遍遍回荡:
“精品”诗句。
名家“指点”。
前辈死绝。
……
淦!
事隔几百年,他们居然还能“有幸”得知真相?!
——一个几百年前的古人,他们居然还能塌房???
郭大家的迷弟们顿时天塌地陷,天旋地转,简直要哭出来了。
而在座只喜欢彭文宗,对郭大家感觉一般般的官员突然间有股劫后余生的感觉。
年少轻狂,嗑一下五石散怎么了!人家知耻而后勇,发愤图强了啊!而且,人家的书是自己写的,文章是自己作的!这不比那郭谁谁强?
……
老皇帝批了一天的奏表。
眼看着日落西山,估摸着皇城快落锁,文华堂的人也差不多该下班了,喊来锦衣卫指挥使:“那边情况如何?”
片刻异样死寂后,锦衣卫指挥使表情微妙:“无人生还。”
老皇帝微微睁大眼睛:“……哈?”
*
这一天晚上,京师的一座座住宅里,传来了幽怨地呜咽声。
引来他们亲朋好友的疑惑。
“夫君,你这是……”
“没事,让我自己静静。郭大家……为什么……呜呜呜——”
……
“爹?你怎么了?一回来就把自己关书房里?”
“爹想好了,明天就送你去千里之外的白马书院念书!”
“啊?”
“儿啊,爹是为你好!如果你以后听说了什么雄鹰家族这种事情,你就当耳旁风,一心学习,不要想太多!”
“雄鹰家族这个名儿怎么了?不是很好听……”
他爹深深看了他一眼,幽幽叹道:“你不懂。”
……
哭泣的、哀怨的、未雨绸缪的、借酒消愁的、希望其他家一起倒霉的……今晚注定是个无眠之夜,但许烟杪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没错!今天!他休沐!
厨子过来敲门:“郎主,今日小食是索饼、环饼和乳饼。”
索饼是面条。环饼是麻花。乳饼是奶豆腐。
许烟杪快快乐乐起来,洗漱完毕吃早餐。
面条口感特别筋道,又细又圆的长长一绺蘸着卤汁,菜码儿是生切的黄瓜丝和水焯的绿豆芽,又鲜又脆。麻花是用油炸出来的金黄,口感自然香脆,还带着甜味。
都吃完了,许烟杪又呼呼吃起奶豆腐,这玩意用咬的可不好咬,要么泡在奶茶里吃,要么含在嘴里像含糖。
狮猫守在旁边,仰着头认真观察着饭桌。面条上来没动,麻花上来没动,直到奶豆腐端上来,它“呲溜”一下蹿到许烟杪的膝盖上,端正坐好,尾巴一下一下拍着青年小腹。
“咪呜~”
许烟杪看看奶豆腐又看看狮猫,舌头搅着口腔里的奶块,语句含混:“卜行,卜几道你能不能吃。”
然后还没等狮猫继续撒娇,便眼疾手快地拉过来一碗用鸡胸肉做成的猫饭:“你吃这个!”
狮猫立刻就满意了,对着鸡胸肉又舔又咬又啃,战斗得十分激烈。
许烟杪这才注意到往常早该离开的厨子还站在原地不动:“诶?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厨子忐忑地提出:“郎主,我亲人进京寻我,今日我能不能先不来宅中烹饪……”
许烟杪看他一眼,大方地说:“可以啊!正好,我今天要去外面吃。”
正说着,听到敲门声。
狮猫一惊。蹿到墙根处,瞪着大眼睛看向这边——
许烟杪迅速一抹嘴巴,对着厨子说:“我先走了。稍后劳烦替我把门锁好。”
而后,起身,二步并两步地到门口,把门一开:“连沆,走!应该没晚吧?”
“没晚,现在过去东市,正正好赶上那天竺胡人的戏法。走!”
厨子感激地看了门口方向一眼。
一开始他被送过来,还以为是要来侍奉特别挑剔、特别难伺候的主子了,没想到,能碰上许郎这样脾气很好,特别好相处的主家。
“得快点安排完我那二叔的所有事宜,赶紧回来做饭才行——哎,郎主喜欢看戏,好像我这二叔会驭蛇来着,回头问问他愿不愿意给郎主表演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