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深倏地被抱上马背。
李无廷的手臂紧锢着他的腰,玄色披风将他遮得严严实实,热息拂落他额间。
仿佛于纷飞的战火中,失而复得。
他身前抵着冷硬的银甲,一颗心却热得发烫。
马蹄一扬,他便抱紧了李无廷的腰身。
天子剑划破夜色,李无廷又顺手解决了一个北狄兵。宁如深靠在他身前,抬头急声
“舞姬帐里还有人,有我们大承人。”
“会有大承军来接应。”李无廷低头,甩掉剑上血花。
话落,陆伍就带兵赶过来了。
宁如深被一把按入怀中,头顶吩咐了一句,陆伍便带人去了舞姬帐里。
待人离开,李无廷一勒缰绳调转马头。
骏马低嘶一声,飞跨过火光断木,踏着荒土尸血飞驰而去。
颠簸间,金铃在风中发出叮铃响声。
李无廷搂着他的手又是一紧。
银甲护腕缠着红纱,铃铛硌着掌心。
宁如深环着李无廷的腰身,相贴的身前,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他被盔甲硌了下,在微乱的呼吸中抬头
“陛下”
迎着寒烈的夜风,李无廷低头吻了下他的耳尖,“朕带你回营。”
营啸已经解决了大半狄兵。
定远军正好过来扫尾,李无廷便带着他直接驰回长绥大营。
一路疾驰,紧绷的神经一下松懈。
宁如深放空了思绪,靠在人怀里,前所未有的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马蹄渐缓。
骏马驰入营地的辕门,守营的亲兵见道,“陛下”
李无廷嗯了声没停下,只吩咐了句“打盆水来”,随即驰马到了主帐前。
他用披风一裹,就将人抱进了帐里。
宁如深自昏沉中一下被抱起。他惊了跳,下意识攀住了李无廷的肩
“陛下臣自己能走。”
头顶落下低声,“你这身,怎么走”
也,也是。
宁如深就不吱声了,攥着人肩头。
李无廷抱得轻松,几步绕过屏风将他放到了床上。刚放下,亲兵就端了水进来放在屏风外,点了烛火离开。
暖色的烛火一亮,落进了帐里。
近距离间,两人的眉眼都映得清晰。
宁如深靠在床头看来,只见李无廷撑在他上方,这会儿披风一撤,就露出了他底下一身轻薄的红纱衣。
微弱的烛光下,他一头乌发缠着红纱,皮肤莹白如玉。
李无廷低眼落来,握紧了他的手。
帝王向来无畏的神色中竟带了几分小心,像是怕伤了他,在压抑着什么。
宁如深胸口怦然,“怎么了”
握着他的指节用力到发白,半晌,只听李无廷屏息哑声,“你有受欺负吗。”
宁如深怔了下,心头蓦然触动,“没”
他说完,就看李无廷倏然松了口气,眼睫一闭,俯身将他抱进了怀里
心跳相贴,失而复得。
汹涌的心潮撞击在两人紧贴身前。
宁如深也情难自禁地抬手,环上了李无廷的脖子。他背后抵着床枕,撩起的红纱缠上了坚硬的肩胄。
衣料摩擦,金铃轻响。抱着他的臂弯很紧,热得像是要烧灼起来。
不知多久,那双手才缓缓松开。
李无廷撑起身,朝他腰间低来一眼,低哑道,“先解了。”
宁如深被抱得发软,轻轻嗯了声。
对方便指尖一动,替他解了金铃。
他半靠在床上,低头就看那只指节分明的手穿过系带,金色的铃铛自他腰间散开。
灼热的手指无意蹭过他腰侧。
宁如深瞬间一抖,像是燃了团火,一把抓住了李无廷的手,“陛下。”
李无廷动作停住,抬眼看来。
目光相对,宁如深呼吸凌乱,两人眼底都燎着热。
他抿了下唇,正要说话。李无廷忽而一手撑来,垂睫倾身
大掌搂过他的腰,低头含住了他的唇。
“唔”宁如深眼睫一颤,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他屏着呼吸,火热的唇含吻着他,灼得他浑身血液沸腾。
久别重逢,情思汹涌。
他闭眼迎了上去,抱住了李无廷的脖颈。相贴的唇柔软而炽烈,唇瓣相互摩擦着,他换气时无意识舔了下,随后就被凶狠地勾住。
李无廷压着呼吸探来,深深地亲了他。
气息急促,凌乱地缠绕。
宁如深自昏热中微睁眼,就看李无廷垂着睫,俊脸通红,臂弯下脖颈发烫。
这么君子的人,竟然能这么失控地吻他
他被压着抵在龙床上,直亲得手脚发软。一条腿不自觉从散开的衣摆下曲起,裹着红纱抵在李无廷腰侧。
跟前的人顿时像受了刺激,低喘出一口气,压着眉心的欲气,大掌锢在他膝头。
“别乱动”
紧贴的身前,能明显感受到沉热。
宁如深脚趾蜷了下,便不再动了。李无廷又俯来亲他,抵得铃铛轻响了下。
直到最后一丝神智快被烈火烧灼。
漫长的亲吻终于停下,李无廷喉结一动,埋头抵在他颈窝细细平复着。
两人依旧维持着紧拥的姿势。
宁如深望着帐顶,被亲得头昏耳热,只能攀着李无廷的肩头缓神。
亲了,还是这么激烈的。
缓了好一会儿,烛火燃了大半。
李无廷这才撑起身。
披风的系带勒得他脖颈潮红,他抬手解了披风银甲,转头去外面洗手拧帕。
起身间,他从宁如深跟前晃过。
宁如深目光落了下,又脸红心慌地别开视线。
外面水声哗啦响起。
很快,李无廷折返回来,坐在床沿拉过他的手和脚,开口的嗓音还点哑
“又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
宁如深缩了缩没挣动,干脆任人给他搓洗,“碳烤的,灰大。”
李无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