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合礼数(柔柔弱弱宁大人...)(1 / 2)

臣好柔弱啊 马户子君 9942 字 5个月前

帐篷后的两人还在大声密谋。

宁如深脑中轰然发热!一手攥紧了披风,浑身血液逆流:

终究……终究还是漏了!

还漏给力最不该漏的人——

他迎着风瑟瑟发抖。

李无廷沉凝好几秒,转头看身侧的人发梢慢慢炸开,攥着披风的指节都泛了红。

他心头一动,又被那两道声音搞得忍无可忍:

“都给朕滚出来!”

一声厉呵如惊雷落下,帐篷后的人影好像震颤了一瞬。安静两息后,就看两人噗通滚出来:

“……陛、陛下!”

大概没想到会被抓个正着,两人都惊慌失措。德全已经在地上咚咚磕头:

“陛下饶命,奴才该死!奴才梦游!”

李无廷沉着一张脸没说话。

李应棠自心惊胆战中小心觑去,视线一晃,忽而落在了一旁的宁如深身上——

这会儿三更半夜,四下无人。

宁如深被挡在李无廷身后,还穿着李无廷的披风,耳尖通红。夜风一吹,就露出底下雪白的里衣来。

他又不怕死地死灰复燃:噢噢噢!

“……”

一道视线冷然落下。

李无廷沉声,“朕还是对你们太宽容了。你们可知御前近侍私结亲王,论罪当斩!”

李应棠一抖,火苗立马被扑灭,和德全一起开始呜咽,全然没有要“替人担着”的样子:

“呜呜呜……”

李无廷被这两人呜呜得烦。

他抵了抵眉,片刻道,“行了,赶紧滚回去!要么滚回帐篷,要么滚回江南。”

李应棠死里逃生,速速滚走。

德全想溜,又被冷声叫住,“精力这么旺盛,那就接着守夜。”

德全涕泗横流,“谢陛下恩典!”

他说完又瞟道,“……现在?”

李无廷顿了下,转头问,“还走吗?”

宁如深眼花耳热地按着心口,做了个深呼吸,“回…回吧。”

再走下去,他怕是就要“和李无廷夜不归宿”、“裹在披风里被送回来”。

李无廷便应了声,“好。”

经历了一出闹剧。

宁如深注意力也从闷热上成功转移。

他回到主帐后,很快便上床入睡。

只是迷迷糊糊睡着前,脑中后知后觉地想着——

他刚出门时,是怎么自然而然地把李无廷的披风薅到自己身上的?

第二天早上吃饭。

宁如深打了饭,照例坐去李无廷旁边。

大概是昨晚的“密谋”东窗事发。

德全这会儿在一旁夹着尾巴做勺,轩王捧了碗稠汤坐在两人对面。

他话是没有多说,但喝两口就时不时发出几声憋不住的:“吭…吭…!”

宁如深把手里的饼捏紧了点。

——手好痒,好想抽人。

正想着,突然听李无廷淡淡开口,同霍勉下旨,“你晚上,把轩王绑在床上。”

李应棠惊得陡然打了个嗝。

霍勉先是一震,脑中又一瞬浮出被硬塞看到的话本!差点脱口而出:

就像珽君对宁郎那样?

片刻,他按下心绪,“是,陛下。”

宁如深看他面色有异,悄悄凑去,“你怎么了?”

清晰明亮的五官骤然杵到跟前。

霍勉看见他就想起那缓缓敞开的新世界大门,还有点没缓过劲儿来,抬手把他挥去:

“你,你先别和我说话。”

宁如深:???干嘛了他?

·

轩王被李无廷无情制裁后,终于安生了几天。

宁如深又回到了正常人的世界——

除了霍勉时不时一副豁然开朗、茅塞顿开,不知通往了哪个世界的模样。

他直觉不要多问,干脆抛去了一旁。

就这么连着过了几日。

今晚睡前,宁如深多喝了两杯水。

入夜没多久他便醒了,想要起夜。

帐外透入的微光足以看清四周的环境,床底下就置有夜壶。

但想到一屏之隔的李无廷,他还是没好意思用。

印象中,也没看李无廷用过。

宁如深想想还是掀开被子,准备去外面上厕所。

他刚发出一丝声响,就听屏风后传来李无廷微哑的声音,像是浅眠而醒:

“怎么了?”

“……臣起夜。”

屏风后面默了几秒。

李无廷没问他为什么要去外面,只顿了顿问道,“需要朕陪你吗。”

“!”宁如深差点把鞋蹬掉:

怎么陪?他们一路说说笑笑地出去,然后李无廷在门口等着,等他出来又一路说说笑笑地回来吗?

他缓了缓,“不用了,陛下。”

屏风后没什么起伏地“嗯”了一声。

宁如深就披好衣裳、趿着鞋子出去了。

营中依旧是燃着三五火把,走过一队队巡逻士兵。

他上完厕所回来,路过霍勉那顶帐篷时,忽然听里面飘出一阵荡漾的欢笑:

“嚯哈哈哈……”

“噗吭吭吭……”

宁如深脚步一刹,陡然转头:?

……这两人,是中邪了吗??

他被笑得尾椎发麻,深吸一口气赶忙回了帐篷。

进到昏暗的帐中。

宁如深仿佛还有魔音绕耳,他恍惚地走向床边,一不留神就“哐”地踢到了屏风,“唔!”

他吃痛地缩脚,一手扶住屏风。

里面很快响起动静,紧接着一道身影快步而来,握住了他的胳膊:

“怎么了?”

黑暗中,眼前的身影轮廓模糊。他只觉热息拂过,支撑着他的那只手温热有力。

宁如深下意识靠去,蹦了蹦,“踢到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