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的药丸已经几乎被含化,苦涩之味口腔内漫延,喉咙之处开始微微发紧。
我清了清嗓子,试着同流苏和木槿说了几句话。
不错,声音少了女声的尖柔,低沉暗哑,很像男子该发出的嗓音。
这药是我从给皇兄治病的那位南疆巫医那里讨来的方子,含在口中,可以让声音短时间内发生变化。
胸腔起伏,我沉了口气,起身踏出马车,正式以南晋世子岁峥的身份,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跳下马车,只见其它诸国质子都站在各自的马车旁。
我下意识地朝插着东魏战旗的三辆马车瞧去,仅见长生公公和玄掣两人,唯独不见魏驰。
一方战神兼东魏太子,架子大点也不稀奇。
而且以魏驰那孤冷高傲的性子,想必也是不把北臻人放在眼里的。
但......匆匆一瞥,还是瞧见打头那辆马车的车帘微动,似乎有人在里面轻轻撩起,朝外面窥探了一眼。
我想不通,东魏为何会派个太子来当质子。
明明有康王和靖王在,不像我们南晋,就鹤辰一个独苗。
我俯身朝众人行拱手礼。
“让诸国质子久等,实在有愧,还请见谅。”
“你就是南晋世子岁峥?”
这时,一个披着黑色大氅,衣着显贵的男子,骑马扬声朝我走近。
于世凑到我身侧,低声提醒我。
“这人叫秦顾,是北臻国君最小最宠爱的十皇子,带兵打仗从不按套路出牌。”
本以为于世慷慨激昂地还要再夸这个秦顾几句,可他的话锋却来个急转弯,闪得我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