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的话说到了一半,似乎难以启齿,转而换了个表达。
“给宠幸了。”
别人不清楚,但是我和于世再清楚不过。
姜绾便是我的母妃。
那个被暴君在街头上拉到马车强暴的女子,便是我的母妃。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母妃的事,一颗心登时又变得沉重起来,就连于世也老实不再闹腾。
碗里的馄饨变得毫无滋味,食不下咽。
我扔下筷子起身:“不吃了,回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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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通关的文书终于下来了。
离开客栈时,赵书亦与他的侍卫不知何时也已经先行离开了边城。
为了方便过后托运祖陵里的陪葬品,于世和阿忍将十匹快马卖掉了几匹,又添了些银子,换了三辆马车。
三人赶马,其他人人坐车,轮番休息,倒是比之前的路赶得惬意了许多。
时隔数载,再次回到南晋的国土,周遭的一切都显得十分的陌生。
物是人非,且乡音已改,心情复杂而又微妙。
不同于东魏和南疆境内一片国泰民安的景象,南晋处处都是颓败之势。
茶田稻田荒草丛生,途经村落小镇,也都是残垣破瓦,俨然成了无人居住的鬼村。
偶遇几名百姓,他们脸上也皆是苦不堪言的哀怨之色。
放眼观望山河,确如魏驰所言,已是亡国之象。
但,背弃魏驰,回到南晋,我仍认为这是我做得极对的一件事。
行至荒野山间,赶车的阿忍突然隔着车帘对我说:“殿下,前面路上的两个人,好像是客栈里的那两位公子。”
闻声,我掀起车帘,探头朝马车的前方望去。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另有两名男子正在路中央弯腰四处捡着散落的书籍卷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