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于世起身,欲要辞别。
“还请虚颜先生保密,任何人都不要说。”
“放心吧,若是连这点信义都没有,在下还能活到今日?”
临走前,虚颜又叫住了我。
“劝柒姑娘早点把事情办妥,来我这里把那张面皮取下。否则,白瞎姑娘原本的美貌了,那张脸皮可比现在的养眼得多。”
虚颜品着美酒,笑眼如月地看着我,慢声道:“一笑倾城,再笑......倾吾心!”
真是浮夸至极的一个人。
脸比都城大,心比万里江山广。
我看着虚颜,清浅笑道:“先生本是痴情专一之人,又何必每每故作风流呢?”
“你怎知虚颜是痴情之人?”
“先生屋内的那几张面皮,如果柒娘没看错,都是同一个人的脸。”
“......”
虚颜又满了一盏酒,看着我慢慢品着,目光逐渐幽深,也逐渐......漫出几丝忧伤和思念。
“借酒消愁愁更愁,何苦呢?”
“小饮怡情,大饮伤身,纵使是好酒,先生也勿要贪杯才是。”
马车缓缓驶离那条幽深的巷子。
于世问我:“晏王不是还让你去万花楼见他一次吗?”
掀起车帘,我探头看了看天上的日头。
回身坐正,我摇头回道:“今日不行,出来已经快一个时辰了,再不回去恐怕要被玄掣和长生公公怀疑,明日再寻去吧。”
同车夫说了声回睿王府后,于世不解道:“岁和,我想不通,你想救魏驰一命,为何还要管那个小太监?”
“晏王想除掉的是魏驰,又不是那太监。纵然虚颜手艺再好,做两张面皮也是要费些功夫的,何必那么麻烦?”
“因为......”
我默了默,反过来问于世:“如果是你,在最落魄难过的时候,是想自己一个人,还是希望至亲之人在身边陪你?”
于世不假思索:“当然是希望你......”
话说到一半,于世看着我愤愤地叹了口气。
他不悦道:“你还真是替他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