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哭笑不得,却也没拒绝,“那晚上朕宿在你那儿。”
顿了下,“晚膳时来乾清宫,好久没陪你们母子一起用膳了,就咱们三口。”
“是。”纪淑妃一礼,摸了摸眼眶,露出一抹笑,“那臣妾去准备准备。”
“嗯,去吧。”
朱见深挥了挥手,随即又是一叹:这性子,确是耽误了太子……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纪淑妃,他这个当爹的占主责。
可朱见深也有苦衷……
“唉…”
朱见深吐出一口抑郁之气,朗声道:“来人。”
远远坠在后面的小太监立即上前,行礼道:“奴婢在。”
“去,去工部传朕旨意,将永青侯在连家屯儿的小院儿重新修缮一下,家具什么的,都给备上。”朱见深哼道:“务必保证质量,要是塌了、倒了,朕定不轻饶。”
“奴婢遵旨。”小黄门颇感诧异,却也不敢多问,忙去传旨去了。
朱见深轻声自语:“这样,他回来时也能住得舒心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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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偏殿。
兄弟俩相处的很融洽,可谓是兄友弟恭。
随着年龄渐长,朱佑樘愈发明理,也不再吃弟弟醋了,宸妃对儿子的教育非常用心,都是往好的方面引导,她虽有想法,却也不会告诉年幼的儿子。
兄弟相处不多,但每次都很愉快。
朱佑杬受母妃影响颇深,确实好学的紧,没多久,就央求大哥教他读书认字,朱佑樘倒也不藏私,悉心教导。
散步走来的朱见深望着这一幕,露出老父亲的微笑,想起自己幼年,不禁眼睛有些湿润。
真好……
一时间,他有些动摇,自己到底要不要磨砺太子。
情感沉淀下来后,他又坚定了立场,未来的一国之君,不能太过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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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晚膳,只有朱佑樘和父皇、母妃。
朱佑樘很开心,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安乐堂的日子。
“母妃,您今日真好看。”他开心的说。
纪淑妃有些不好意思,横了儿子一眼,“没大没小。”
“儿子没说错啊,”朱见深笑着说,“你今日真的很好看,还是得打扮起来,你呀,就是太随性了。”
纪淑妃讪讪点头:“臣妾记下了。”
“好了,用膳吧……”
晚上。
朱见深如约宿在纪淑妃寝宫,不过……同床却不入身。
非他不近女色,也非看不上淑妃,而是他知道淑妃不方便。
难得同床共枕,朱见深也不想冷落了她,便说起了话……
还是如当初一样,他说着,她听着,偶尔说两句,但更多时候都是他在说。
她喜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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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用力过猛后,朱见深的分寸感就拿捏的严格了,既让太子有一定的危机感,却又不敢玩过火,始终控制在可控范围内,以达到鞭策太子目的。
平静的日子过得很快,眨眼,又到了过年。
历经皇帝清理冗员,开办西厂,严打跟日本国的走私贸易,改土归流等一系列大动作后,群臣也老实了。
容不得他们不老实,这位成化帝难斗,太难斗了。
且咱成化帝始终站在道德制高点,无论是清理官僚机构冗员,还是改土归流,严打走私,都挑不出毛病。
唯一能挑着毛病的,也就是开办西厂了。
不过,现在汪直做起了监军,也不四处查案了,他们倒也没受多大影响。
基于此,他们没再弹劾西厂,也是怕激怒了成化帝,再度调转枪口对准他们。
做官不易,还是别找事儿了。
大明算是真正意义上安定下来了……
朱见深得了好,也做出了正向回馈,成化十五年大年初一的红包,比成化十四年更厚一些。
年终会上,他总结过去,展望未来,甚至还定下了个小目标——
三年之内,彻底改土官,为流官!
这项国策,可以说既利好文官,又利好武将。
原因很简单,治理、教化土司要用文官,而改土归流的过程中,却给了武将立功机会。
因此,这项国策文武双方都很拥戴,落实的很好。
内阁有马仔万安,还有办实事的商辂,朱见深压力大减,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于是乎,他开启了为宗室开枝散叶的任务……
效果很显着,宸妃又怀了。
这个妃子太过争气,不仅孕气好,运气也好,一生就是儿子。
不止宸妃,德妃张氏也跟开了挂似的,直接来了个双胞胎,诞下两个皇子。
朱见深歪嘴一笑:这,才是朕的真正实力!
…
成化十八年,改土归流全面推广,并落地,朱见深开始实施他的另一个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