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坐在御用遮阳伞下,一边品茶一边闲聊。这时,叶如晖抬眼了望护城桥外,见楚家使团还没到,低声道:“福中堂,你早朝时递给皇上的那份关于军改的密折,真的是摄政王的意思?”
今早上朝,福临安按照林云的交代,将那份密折递给了皇上。
此事震惊朝野,文武百官们知道林云成为摄政王,会做出对自己有利的决策,却没想到会如此疯狂。
在他们看来,所谓军改,不过是林云捞银子的借口,十年预算消耗五亿两白银,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绝对的大手笔。
大端神朝自建立以来,所有贪官的脏银加一起,恐怕都没有林云这一项军改预算多。
但现在林云是摄政王,就连皇上都成为傀儡,这些官员也敢怒不敢言。
而叶如晖毕竟是御史言官出身,虽说现在成为吏部尚书,还是林云的亲信,可还是觉得此事太荒谬。
福临安玩味道:“当然!叶中堂,此事可是摄政王昨日单独交代给本官的!您若是有异议,可以去找王爷问明情况!就不要再本官耳边絮叨了!”
他知道这叶如晖老毛病又犯了。
当初李靖做皇上的时候,叶如晖这个御史言官就没少觐言,时刻盯着李靖的一举一动。
现在倒是好,他成为吏部尚书,手中权力更大了,反倒开始盯着林云。
叶如晖皱眉道:“福中堂不必阴阳怪气,能否和老夫说说,王爷的真实想法?这十年军改计划,到底是为了什么?”
福临安沉声道:“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眼下朝廷疲软,内外交困,还有楚江王这个刺头想要造反,如果朝廷不做好战斗的准备,岂不是要被楚江王灭国?”
“可是…即使增加军费开支,也不至于这么多吧?”
“行了!摄政王的意思是以战养战,这笔天价军费的大头是不会从朝廷国库出的!”
福临安有些气恼,他真想将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但林云之所以昨日单独和他商谈,就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内幕。
而知道军改内幕的人越说,福家将来能获得的好处也就越大。
不知不觉中,福家已经和林云成为共生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时,护城河对岸传来一阵马蹄声。
两位中堂同时望去,只见一名城防司的官兵快马而来,马海没停下来,官兵就翻身下马,单膝跪在地上:“启禀二位中堂,楚江王安排的百人使团已经走出云县,再有最多一炷香的时间,就能顺利抵京!”
福临安追问道:“可知楚家百人使团的领队是何人?”
官兵说道:“是楚江王的二儿子楚胤!而且,对方百人使团全都配备了竹筒枪,昨日还与云县的守备御林军发生了一次交火!伤亡了十几人!”
叶如晖大怒:“猖狂至极!这楚家居然敢对朝廷御林军开火!简直就是找死!为何消息现在才被送回来?”
官兵一脸尴尬:“启禀叶中堂,消息早在昨晚就送到云王府,也是摄政王下令不让追究的!现在云县的守将是九门提督齐大人的儿子齐睿!”
福临安叹息道:“摄政王的心思无人能看透,叶中堂就别较真了!”
叶如晖瞪着一双老眼,喃喃道:“奇耻大辱…这绝对是我大端神朝最丧权辱国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