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甘氏没有反对,在她看到南越这一趟走的是很有必要的。从前还有所顾虑,现在完全把诺姐儿排除在他与楚心柔之外,说到底诺姐儿才是他的正妻,那楚心柔说得好听是平妻,实际就是个妾。
等南越从韩家离开,韩子鑫和楚心柔才憋着一肚皮的话回到屋里,二人的脸色都不好,楚心柔连装都装不起来了。她直接问道:“夫君,这南越到底是怎么意思?都要和离了,怎么又回来了?”
韩子鑫的脸色更不好看,他哪里想得明白?适才南越对他的一番警告,让他窝火得很,“会不会是南家出了什么变故,南诺不得不回来?”
能出什么变故?楚心柔灵光一闪,“夫君,你和姐姐一直和离不掉,你也找了很多原因,可都不是。会不会事情根本不是出在你身上的,而是出在姐姐身上的?”
这话给了韩子鑫灵感,他怎的没想过这个问题,但他有些不信,“怎么可能?南诺自嫁进韩家,除了回娘家连宴请都没参加过几回,她能得罪什么人?”
“但这件事只能从姐姐身上找问题才能想得通啊,不然为什么你们的婚姻和离不掉?”
韩子鑫居然觉得有道理,他眉头蹙成了一条线,越想越生气,越生气拳头攥得越紧,“看来她得罪的人地位不小,知道自己离不了,一直住在娘家还要影响南越的官声,只能回韩家来了。”
楚心柔气得狠了,“话才南家舅兄怎么还敢对夫君你说重话,简直是不把夫君你放在眼里。”
即便心里过不去,韩子鑫也不敢追究,毕竟当初南诺早产的确是他和楚心柔动的手脚。南诺回来若是有个闪失,南越肯定不会放过他们。所以,这口被作践的气,只能忍了。
南诺在娘家坐完月子,又拖了几日才带着儿子卓哥儿回到韩家。
一进门就发现韩家和自己离开前大不一样了,除了那些无法移动的死物,能换的,能变的,都变了,都换了。一路走来,那些仆妇们远远看着她,也不见礼,只是淡淡的看着,而且很多都是生面孔。很显然,原来那一批已经让楚心柔给换过了。
推开南诺泌柳阁的门,不论是院子里还是屋里都落了一层的灰,明知道她要回来,却没有收拾,处处都彰显着对她的不欢迎。翠娇敢怒不敢言,委屈得想哭。
南诺眼眶也是红的,抱着怀里的卓哥儿,眼泪很快就涌出眼眶,顺着脸颊落到儿子的小脸上去了。她用指腹轻轻拭干,抬头看了看,竟是连个坐的干净地儿都没有。
翠娇实在气不过,啐了一口,“真是太过分了,明知道今日我们回来,这泌柳阁居然都不收拾一下,姑娘,你才是姑爷娶的正妻呢,那些下人真是作死。”
“都说是下人了,背后主意没发话,他们敢这样怠慢么?”
从外头走进来一个穿着绿色褙子的婆子,她眼神冷厉,整个人看上去不苟言笑,带着一股子威严的气质。她叫满婆,是甘氏特意令人从老家南家坝叫进京的,在南家时,整个院子的下人就属她嘴最利害,谁也说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