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母还是偏心他们大房,像琼林宴这种择婿的好机会,大姑母居然只想着南笙,她从前怎么就没想过我呢?”
“从前你对与韩家这门亲事不是挺满意的吗?”甘氏不由得秃噜出口,说完就后悔了,连忙改口道:“就算我没办法阻止你大姑母带南笙进宫,但你能保证笙姐儿将来嫁了人过得就一定能比你好吗?”
是啊,嫁人前什么样,与嫁人后什么样儿,都说不准呢。
心里受到一点宽慰,南诺轻轻的叹了口气,低头抚着自己刚刚隆起的小腹,“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离开时还是翠娇去送,甘氏边走边问,“你们姑爷还是一直不到东跨院儿来吗?”
翠娇说:“偶尔过来陪姑娘用顿饭,却是不在这里歇夜了,一直都宿在西跨院儿,二奶奶身体不太妥当,姑爷一直守着她。”
“如此孤单的日子,你们姑娘成日都做些什么?”甘氏十分心疼女儿,可是女儿愿意守在这里,她也没办法替她做些什么,只盼着越哥儿争气些,再争气些,让诺姐儿身后有依仗。
“姑娘不是到夫人那里侍疾说话,就是在屋里刺绣,给未出事的孩子做衣裳。”
到小江氏面前侍疾,若真在某日惹女婿不高兴了,江夫人也能替她说几句话,这倒是个不错的打发时间的主意,“你仔细的侍候着你们姑娘,万不能让她的胎有事,需要什么东西就派人到寅国公府去寻我。”
走出镇国公府的大门,马车离开时甘氏撩开窗帘子看了一眼原镇国公府如今韩府的匾额,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在回去的途中又想到儿子琼林宴过后儿子就要上任,也不知会被分配到六部哪部历练,若是再定下一门可心的亲事,那就再好不过了,寅国公府也就不能再长住了,得把宅子先看起来了。
与此同时,南笙刚从瀚王府回来,就听仆妇说南姑母寻她。
“姑母,你寻我?”
南姑母笑意盈盈的望着她,“又去瀚王府了?”
南笙脸一红,没有否认,南姑母心情大好,“今日春闱放榜,越哥儿中了二甲第九十四名。”
二甲九十四名,还真是个不错的成绩呢,她还以为南越就是一草包呢,没想到他脑子里还真有料。
南笙没作声,南姑母一时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又说:“三日后是琼林宴,皇后娘娘派人给我传话了,让我带你进宫去。”
这一进宫意味着什么,南笙很清楚,她的整颗心都控制不住扑嗵扑嗵乱跳,脸上有红晕又覆了一层。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都已经在瀚王府里进进出出了,应该早有这个觉悟。”
南笙羞得不敢抬头看南姑母,“我只是觉得有些像做梦。”
谁说不是呢,她费尽心力把南诺弄进京城,没想到镇国公府落败,守着丈夫不喜的日子,往后还不知道要怎么过。南诗又命薄,早早就去了,竟是并不怎么起眼的南笙有大福气,居然要嫁进皇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