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方妈妈是对巧春和翠娇两个人都不满,可她说这话时偏偏只看着翠娇,是以翠娇就以为方妈妈护着巧春,只对她不满。
翠娇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对巧春一脸的得意嗤之以鼻,一把抹掉脸上的泪转身就跑了。
方妈妈抬了抬手,也没将人给喊住。她拧着眉扭头看向巧春,“你别以为翠娇跑了就没事了,你明知道近来二爷一直留在西跨院儿,大奶奶那里难免有些不周到,即便翠娇说话难听,你就该与她对着干吗?”
“方妈妈,我……。”
“你别解释了,今日这事儿肯定瞒不过夫人,她要是追究起来,你还是到她面前去说吧。”巧春还想再争辩些什么,方妈妈直接打断她的话。
巧春心升一丝害怕,毕竟这药碗的确是她打破冤枉给翠娇的,万一翠娇狡辩成功,她肯定少不了一顿责罚。看着方妈妈走远,巧春立即朝西跨院儿跑去。
翠娇先回到东跨院,本想到姑娘面前去哭诉冤枉,可一想到姑娘的身子,担心她受刺激,便先回了房,略作收拾,看着镜子里脸上几道抓痕,她便拿了纱巾围在脸上,然后才到屋里去侍候姑娘。
南诺看到翠娇脸上带着纱巾进门,先是笑了,“这么大半日你是去了哪里?脸上怎么了?还遮起来了。”
适才与巧春在连廊下打起来,这件事她也是有错的,她现在想想有些后悔,万一事情闹大了不可收拾可怎么办?姑娘现在这副模样,哪里能护得住她?
“奴婢是觉着这屋子里总有一股药味儿,正巧园子里的腊梅花开了,便想着折两枝给插瓶放到姑娘屋里,去去药味儿气息,没想到奴婢手笨,不仅花没折好,还把脸给划伤了。”
这个解释翠娇自认为天衣无缝。
南诺朝她招了招手,“你过来我看看伤势,你还没嫁人呢,脸上可不能留疤。”
翠娇眼神躲了躲,最终还是走到床前取下纱巾。起初南诺检查她的伤势时还没什么异常,可是越看到最后,脸色就越冷,她徒然松开翠娇的手,冷声道:“你没说实话,翠娇,树枝划伤的伤痕可不是这样,你这分明是让人抓的。”
翠娇当即就跪下了,“姑娘,都是奴婢的错,你肚子里的孩子要紧,可不能因为奴婢受了委屈再一次动了胎气啊!”
“是谁?”
翠娇没说话。
“是谁?”
南诺的声音往上提了一提,翠娇就不敢再隐瞒了,“是巧春,不过姑娘放心,她打伤了奴婢的脸,她自己也没讨到什么便宜,奴婢也把她的脸给抓伤了,奴婢没受欺负。”
没受欺负还哭得这样难过?南诺鼻子一酸,眼眶也跟着红了。从前夫君时常在东跨院儿走动,西跨院儿的人哪儿敢这般嚣张?如今见夫君不来东跨院儿,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真当她南诺好欺负是不是?
“对不起,翠娇,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