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贾兰打量昭姐儿的时候,昭姐儿也在打量着贾兰,她在京城也见过不少刁蛮任性的小姑娘,但似乎论起刁蛮任性,谁也越不过她自己去。
“你还真把那么好的茶赏这人喝了?”闻着花厅里淡淡的茶香,贾兰又气又心疼,气小涂子糊涂,心疼那么好的茶被别人喝了,到时候他和凯哥哥一起回京拿什么给相爷表孝心呢。
赏?
天啊,这个表姑娘今天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小涂子当即就跪在昭姐儿面前,“昭姑娘恕罪,这位是我们公子爷的表妹,一直住在县衙。”
昭姐儿应了一声,然后故意晾着她,转而问起旁的事,“我让你去查的人可有查到?”
提到这个,小涂子不由得埋怨的瞟了一眼贾兰,“回姑娘的话,小的查到了,有此事,不过他并未受什么刑,只是被关在牢里,狱卒说有人交待关个三五日就放了。”
“有人说?谁说的?莫不是你们家公子爷?”
“不是不是。”小涂子连忙挥手解释,“我家公子爷自被委派到这杨坪县,一直都是兢兢业业,勤劳政务,半点也不敢乱来,否则相爷要是知道了可是以剥公子爷的皮的。还有当年离京里姑娘你不也专门派人提点了我们家公子爷么,他哪里敢作奸犯科啊!”
昭姐儿细细想了想,似乎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儿。那日正巧遇到太子哥哥和二哥哥,他们听说后二哥哥说她惯会使坏,太子哥哥也无奈的警告我不准再有下次。
“你是从京里来的?还与凯哥哥认识。”贾兰像是悟出什么道理似的,惊呼道:“不成,你不准肖想我的凯哥哥,他将来只能是我的夫君。”
这会子昭姐儿算是明白嚣张跋扈的贾姑娘为何对她这么大的敌意了,原来她还把自己想像成情敌了。
“表姑娘,奴才求求你,你别再胡……说八道了。”
小涂子吓得不轻,说话都不利索了。
贾兰警惕的看着昭姐儿,一字一句说得极为认真,“我哪里胡说八道了,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可是受相府夫人之命特意到这杨坪县来与凯哥哥培养感情的,我在这里住了三年,就算你从前在京城与凯哥哥认识,也别想从我身边把他抢走。”
昭姐儿被贾兰的话给逗笑了,她实在是没想到当初在她面前那般不着调的文凯,居然也有姑娘对他死心踏地。
“我且先不与你争论文凯的事,且问你,昨日你可与人抢过一筐银丝炭?人家不给,你便吩咐衙役将人给抓进大牢里了?”
是有这么回事,贾兰狐疑的看着昭姐儿,“天气这么冷,县衙里的银丝炭不多了,我不想凯哥哥受冻,亲自赶着到炭铺子去买炭,没想到最后一筐银丝炭被人买走,我出双倍的价钱他都不愿意给我,那我只能将他抓起来关进牢里了,关个三五日,让他长长记性,往后为人做事不要这么固执。”
“巧了,不卖你银丝炭的人正是本姑娘的人,他怎么做事也用不着你越俎代庖,小涂子,既然牢里有这么个人,辛苦你再跑一趟,把人给本姑娘带来。”
“慢着。”贾兰立即出声阻止,“我好歹与县令大人沾亲带故,你又是什么身份,敢命令县衙里的管事为你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