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先前陈大和方铁匠两家砸门砸得厉害,惹得阮宅门口才散开的百姓又以为有什么热闹看,纷纷又围了回来。此时除了两家当事人,全都站在门槛外看热闹。
他们听到昭姐儿说这家的事她说了算,纷纷觉得不可思议。一个乳嗅未干的小丫头,能做得了阮家的主?
便有人朝她喊,“小姑娘,你还是别惹祸上身了,方铁匠和陈大可都不是好惹的,你赶紧把两个孩子放了,再好好的赔个礼,道个歉,兴许他们就算了。真要闹到官府去了,你们无故扣人家孩子,可是没理啊!”
“就是,就是,这姑娘还是年纪太小了,一点儿也不明白事理。”
“刀都拿出来了,好像谁没见过刀似的,吓唬谁呢。”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昭姐儿简直被气笑了,她的唇角掀起两分弧度,笑意并未达眼底,扬了扬声说:“什么是明事理?我看你们一个个惯会颠倒黑白才是真。首先我与这两个孩子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扣住他们不放?其次,这两家人一闯进来,何曾问过我扣人的原由?却只一个劲儿的叫我放人,嘴里骂的什么话你们又都不是聋子,谁没听见?你们还好意思在这里说本姑娘不明事理,你们哪里来的脸?”
几句话说得众人哑口无言,又实在找不到话反驳,只好扯孩子说事,“不论如何,狗儿和宝哥儿都还只是孩子,就算他们得罪了你,你也应该大人不计小人……。”
“住口。”昭姐儿低声怒喝,制止长舌妇的发言,“俗话说得好,养不教,父之过,从小偷针,长大偷金。这两个孩子无故往这院子里扔石头,不仅砸坏了房梁瓦片,还险些把本姑娘砸伤了。你们说说,我能轻易让他俩离开吗?”
“你说你是这家的表姨奶奶,那你不会不知道这家人的事情吧。”
又有人不满被教训开始东拉西扯。
昭姐儿一挥手,将话给她打回去,“我不管这家发生了什么事,我只知道家里好端端的梁瓦被砸碎了,这个天气漏风又漏雨,这个责任是需要人承担的。”
陈大家和方铁匠家总算回过味来,知道眼前的小姑娘要干什么了,陈大吼道:“这家姑奶奶不知廉耻,伤风败俗,世人就该唾弃,简直有辱我们广元镇的风气,我们砸了石头怎么了,没把这宅子一把火烧了就已经是客气的了。”
天呐,陈大是哪里来的底气说出这番毫无道理的话的?
碧罗实在忍不了,一脚又踢到狗儿身上,那孩子才歇了半歇的嗓子又吼叫起来。
“啊哇……。”
“你个杀千万的,不准动我儿子。”赖氏红着脸就要扑过来,贺风直接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你要是不好好说话,我手里的刀也不会好好听话。”
赖氏感觉到脖子凉飕飕的,顿时吓得脸色难看极了。
陈大想救自己媳妇,贺风冷冷睨过去,警告他别乱动。
虽然广元镇是个小地方,但他这辈子也没受过这样的憋屈,陈大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你们要敢伤害我媳妇和孩子,我就去报官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