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门口,就见仆妇女使站在门槛外不敢进去,院子里还有不少被砸碎的恣器碎片,桂嬷嬷一边提醒主子小心,一边扶着她绕开那些瓷器碎片,怕主子伤到脚。
众人一见她余老夫人到了,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余老夫人迈进门槛,满地的狼藉宣示着适才这里被闹得有多大动静,恐怕用不了多少时候整个寅国公府都要传遍这位珠隐小堂姑娘的丰功伟绩。
余老夫人不由得沉了脸,“你到底在闹什么?”
那时珠隐正在把放在妆奁里的珠宝往包袱里放,回头看到余老夫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寅国公府厉害,是个人都敢欺负我,不但欺负我,你还不帮我出头,让我白白受这么多的委屈,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我这就回老家去,我要告诉我阿爹阿娘,让他们上京来为我主持公道。”
她若执意回林州,余老夫人就答了,可珠隐又说了什么?她要告诉自己的叔婶长辈,让他们进京为她主持公道。所以她走了还得回来?那将来不是会有一坨很大的麻烦等着她?
余老夫人自认为年纪大了,哪里受得住被人这样闹腾?
“你……你自己做错事,受屈受辱都是咎由自取,怎么还好意思回去告状?隐姐儿,你当这是哪里?会一直容忍你胡闹吗?”
珠隐被叱责,但她不服气,“我哪里有胡闹,我只是认不到人而已,你们国公府的世子妃就罚我在亭子里跪了好几个时辰,任由仆妇使役来来回回的耻笑。她很了不起吗?凭什么这么害我?”
余老夫人对珠隐这脾气真的是太失望了,她比自己想象中更加的不明是非,“我看你就是受的磋磨太少了,不知天高地厚。这整个寅国公府将来都是她的,你说她了不了得起?你还敢跟她顶撞,没当即把你轰出府去,已经是她看在我这个做婶母的面子上开的恩泽了,你怎能还如此不识好歹。”
珠隐现在被火气冲昏了头,她说不过余老夫人,只知道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桂嬷嬷,把这院子给我看住了,不准小堂姑娘踏出半步。”
她的儿子才回来,她还要去跟儿子们吃团圆饭,不想继续在此浪费时间。
“是。”
桂嬷嬷得了令,立即转身去吩咐。
看着余老夫人绝决的态度,珠隐被气得崩溃,她瘫坐在地上大哭大喊,“你们都欺负我,都欺负我,啊……啊……。”
在回去的路上,余老夫人仍被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嘴里一边说着太不像话了,一边又想到了小微,连忙问桂嬷嬷,“不是说小微被隐姐儿踢了好几下吗?可别踢出个好歹来。到底是从小服侍在隐姐儿身边的,竟也半点不念情份,隐姐儿真的是太欠教训了。一会儿你让人去请个大夫给小微看看,别真出事了。”
桂嬷嬷嘴里硬着,然后从一旁的抄手游廊里又转过来一抹身影。
是南姑母的三子萧悯笑着小跑过来,看到祖母一脸愠色,又往她身后望了望来时方向,便猜到她到哪里去了,“我适才听说那个小堂祖母在闹着要回林州老家,祖母定是去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