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和他记忆中一样的讨样。
南忠客气的赔着笑,“请姨娘安。大老爷在里面,和舅爷一起请吧。”
许姨娘睨了他一眼,然后去了正屋,一进门就见阿娘脸色极为不安的盯着她和哥哥,而屋中央跪着一个人,看那背影有些熟悉,可许姨娘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那人是谁。而且比起那个人,她更关注南文渊的。
南文渊被她下了慢性毒药的,只要断了她的药就得死,可她竟发现南文渊比上回她见到时气色好了些许,这很让她意外,莫不是他的毒被解了?
“我这是多少年不见许姨娘了,竟没怎么变过。”
南姑母一句听不出是喜是怒的话打开了开场白,许姨娘柔柔弱弱的朝她福了福,“妾身见过大姑奶奶,请大姑奶奶安。”
许承孝往前走了两步,朝南文渊拱了拱手,“妹夫。”
然后下一个扭头的瞬间,看清跪在屋中之人,似被雷劈似的动惮不得。
而他的反应也成功引起了许姨娘的注意,顺着许承孝的目光望去,紧接着她也被惊得目瞪口呆。
“意外吗?”南文渊沉声道。
许姨娘努力稳住心神,“大老爷什么意思?妾身不明白。”
“怎么,你的左膀右臂都不认得了?”南文渊的声音带着隐怒,命令道:“朱管事,抬起头来,让你主子好好认认你。”
朱管事应声抬头斜视着许姨娘,然后滔天的恨意伴随着声音从齿缝里一并挤出来,“许姨娘,你怎么连奴才都不认识了?奴婢一家子对你忠心耿耿,你指西我们往西,你指东我们往东,没想到如此的忠心换来的不是你的体恤,而是你的杀人灭口。”
“朱管事,你浑说什么?好好的,我杀什么人灭什么口?”
许姨娘极为辩解,边说边拿眼去斜南文渊,更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许承孝,不是说人都杀干净了吗?为什么朱管事还活着?
许承孝也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事情太过突然,一时间他也弄不清楚什么状况。
“许姨娘,奴才替你做了多少事啊!你厌恶诗姑娘与胡家结亲,贪上这门好亲事,担心将来雅姑娘的亲事会被她比下去,奴才这才献计害诗姑娘进了匪窝。后来那镜儿山的二当家开出赎银,你也当不知道,只想让诗姑娘毁在镜儿山里的匪窝里。笙姑娘要去救诗姑娘,你让奴才的女儿二乔跟着她身边侍候,又吩咐奴才暗中联络江湖人士对笙姑娘进行追杀迫害。远不止这些,你又让奴才将诗姑娘落入匪窝的事情给散播出去,这才惹得胡家人上门退了亲。后来笙姑娘回来对你不敬,你为了以防万一,将这些年贪南家的银子全让奴才提了出来存在银庄,存根全交到了岳老太太手里。这桩桩件件,奴才哪件事不是为你办得妥妥贴贴,天地良心,你怕东窗事发要杀奴才一家灭口,天爷垂怜,活下来奴才的性命。”
朱管事的字字句句,如同冷冽的钢刀狠狠的扎在南文渊的心里。
而听闻南姑母这里有事,赶来的南笙也正巧听到了这番说词,她恨得瞪大双眼,眼泪止不住的往下垂落。此刻,她杀了朱管事和许姨娘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