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顾家固然会被人耻笑,可那也比回到那个穷乡僻过苦日子强。
所以,顾枝山不作声。
他的沉默也是答案,顾枝融也是一天都等不得了,“阿颜,我们现在就走吧。”
“嗯。”文颜轻声应着。
待夫妻二人正要离开时,胡老夫人又叫住了他们,“慢着。”
二人回头疑惑的看向胡老夫人,只见胡老夫人说道:“到底是人言可畏,你们虽是情有可原,却是不占理的。别再回顾家了,既然要走,那那个家里什么都别带了。京里还有套空置的宅子,你们一家四口搬过去住吧。”
顾枝融和文颜心中欣喜,感激的看向胡老夫人,“伯母,谢谢。”
胡老夫人摇了摇头,示意不用谢,而是扭头又对顾枝山说:“顾大爷,既然公主殿下已是有了吩咐,你本该照做回到原来的地方与你的妻子一起生活,可顾二爷既是什么都不与你争,你就该心存感恩,你们二人带着孩子今日就离开吧。不过在离开前,还请你留下休书一封,从今往后,各不相干。”
幸得胡老夫人提醒,顾枝融和文颜只顾着高兴,竟没想到这一层。
当年她到底是与顾枝山印的婚书,她想和顾枝融在一起就得拿到休书,二人才能正大光明。
在昭姐儿的‘强权’乱入之下,顾枝山极不情愿的写下休书,随后就带着刘桂兰和孩子离开了相府。
文颜捧着休书,扑到顾枝融怀里喜极而泣。
顾枝融也哭了。
胡老夫人说这段时日家里晦气得很,要办办喜事冲冲,于是就选了个好日子让顾枝融和文颜拜堂成婚。
消息没过多久就传到了文喜君那里,彼时沈宴姝正在文喜君原来的闺房里说着刚才昭姐儿的威风,“大嫂嫂,你是没看见,当时我都被吓着了,平日里也没觉得昭姐儿不笑的时候这么吓人过。”
若不是离得远,文喜君真想弹沈宴姝一个脑瓜崩儿。
人家可是尊贵的公主,说出的话谁不怕?也就是沈宴姝走了撞了大运,得了这么个不得了的人做手帕交。
“我可不吓人,你是没见着我父皇不笑的时候才吓人。”
昭姐儿连忙给自己说好话,“你们不知道,我父皇素日里本来就笑得不多,他只在我母后面前笑得最多。可是他不笑的时候情绪也是分很多种的,有些时候他不笑身边是有人的,有些时候他不笑,宫里那些宫侍和宫婢压根儿就不敢靠近。”
肖氏可不敢再听下去了,忙打了个岔,“公主殿下,今日之事还得谢谢你,不然继续让顾家人在府里闹,总会闹得人尽皆知,届时相府的脸可就丢大了。”
这时,春柳打外头撩帘进来,难得脸上笑嘻嘻的,然后给大家汇报了一个喜讯。
文喜君一听,也是高兴得很,“还是我祖母厉害,瞧瞧咱们谁都没想起问顾枝山要休书不是?这样好了,颜姑姑总算能和顾二爷正大光明在一起了。”
说完又问春柳,“婚期订在哪一天?”
“老夫人说大后日就是个好日子,就让他们后日成婚,不必请太多的客,就是家里这些人一起热闹热闹。奴婢瞧见颜姑奶奶一直在哭呢,是高兴哭的。”
肖氏长长舒了口气,望着文喜君道:“总算是熬出来了,我看你现在也不好挪动,不如就留在娘家多住几日吧,等到文家那姑奶奶把喜事办了,我再让宴知来接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