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希梵轻轻一拂袖,什么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他护着杨氏语色淡淡道:“我与阿娘离开于家也有些年了,有什么麻烦也从未向于家开过口,祖母凭白无故给我订了一门亲事,实在是不妥。此番你们且回去将表姨婆家的事处置妥当,且不再到我和阿娘面前滋事,咱们就还是样戚,否则也别怪孙儿无情,从此断了你于家的往来。”
“你……你敢,你敢这么跟我说话,好歹吃了于家那么些年米的,可真是白眼狼啊!”
葛老太太怒不可遏,满腔的屈辱怎么也按不下去。
眼见着人就要暴走,于恩成赶忙上前拽着她,“阿娘,算了,别在这里难为梵哥儿了,难道为了表姨家的这门亲事,连梵哥儿这孩子都不要了吗?”
于希梵如今这么优秀,前程何等远大,的确不能真得罪啊!
于恩亭也说劝起来,“是啊,阿娘,咱们先回去吧,回去再商量商量。”
“此事可没得商量。”徐老夫人强势的叹了口气,“梵哥儿的亲事只能是崇州协领海家,那海家姑娘要进的门也是我苏家的门,说起来似乎和你于家没什么关系,老太太,咱们都是黄土埋了半截脖子的人了,何必装得如此不懂事呢?”
葛老太太脸色难看至极,于恩亭赶忙朝徐老夫人作了一揖,“是我们打扰了,这就告辞。”
说完,拽着不甘心的葛老太太离开了。
等到外头再没于家人的动静,杨氏再也撑不住,摊软在于希梵的身上。
于希梵扶着她坐到椅子上,十分担忧的看着她。
杨氏却对徐老夫人说道:“今日多亏有阿娘,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对付这群豺狼。”
她竟用了豺狼来形容于家人,可见杨氏是当真恨极了他们,“或是换了旁人,我知你肯定能处置妥当。你万分容忍于家人如此放肆,不过是看在梵哥儿始终是姓于的份上。”
“阿娘,你不该忍的。”于希梵很心疼,也很自责,早些年阿娘就为了他事事忍让于家人的苛责,如今时过境迁,他都快成婚了,母亲为了他还在容忍,他很难过。
杨氏轻轻的拍拍于希梵的手,“为了你,阿娘没什么忍不得的,你放心,阿娘不会让任何人阻拦你与珍姐儿的婚事。”
而于家人从苏府出来,葛老太太站在门口反手就甩了于恩成一巴掌,骂道,“你个不成气的东西,进门后就只对小媛那个小贱蹄子放了声屁,我当你还能说出什么长自己威风的话来,没想到你竟是替自家人泄气来的。”
于恩成也算是一把年纪了,还当众被阿娘打,面子上很是挂不住。他捂着被打的脸,愤怒的看着葛老太太,“阿娘心里有气,儿子清楚,可也不能撒在儿子身上不是?咱们这次找上门来本就是没道理,是你和大哥硬觉得自己有道理才欺上门来的,现在不仅没达到目的还被人给教训了一顿,这能怪我吗?依我说,咱们就不该来,这叫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