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或不亲的还真不好说。”于希梵深吸了口气,浑身上下都散着疏离和陌生的气息,“我是祖母的亲孙子,是大伯和三叔的亲侄子,在父亲生前你们似乎都对我没什么情分在,更别提父亲死后你们是怎么对我们母子的了。今日咱们也别扯从前那些往事,听说你们是来专程寻我的,寻我干什么?”
于恩亭见葛老太太和杨氏针锋相对,葛老太太更是被气得浑身发抖,他连忙扯扯想作声的阿娘,抢在她前面开口道:“你这孩子,咱们到底是一家人,用得着这么生分么?我们此次进京实在是因为你的亲事,你可是我们于家二房的独子,亲事自然得给我们于这知会一声,把人家姑娘带回来给你祖母看看,合不合适啊,配不配得上你啊,你说你中了状元不衣锦还乡光耀我们于家的门楣也就罢了,亲事再不说与我们知道,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啊!”
就为了亲事就上门来找麻烦?于希梵怎么就不信呢?但于恩亭既是这样说了,他也只好暂时这样信,于是耐着性子解释,“我的未婚妻是崇州协领家的六姑娘,她知书识礼,很是贤惠,阿娘替我张罗的这门亲事我很满意。协家的门第也不会辱没我,你们就别操心了。”
“什么叫辱没?梵哥儿,难道你看不起自己姓于这身份吗?”葛老太太觉得于希梵中了状元还如此自卑,她气得心肝儿疼,“你可是状元爷,是我们于家的荣耀,她要是看不上你,你就把这门亲事退了,祖母已经替你物色好了姑娘,就是你表姨婆家的孙女珠姐儿,这孩子你小时候还见过的,你们一起玩儿过呢,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最是配你这状元爷了。”
杨氏母子目下明了,恐怕这才是葛老太太进京的主要原因吧。
“祖母,我与海家姑娘都要成婚了,你莫开这样的玩笑。”
“怎么是开玩笑呢,我都与你表姨婆商定好了,合了八字,过了定礼了,珠姐儿如今就是你未过门的媳妇。”
看葛老太太认真的模样,杨氏母子俩脸都绿了。
“你怎可如此胡来?”杨氏难以置信的看着葛老太太,“你定的不作数。”
“你是他阿娘,我还是他祖母呢,怎么就不作数。”葛老太太寸步不让,“我看还是你把海家的亲事给退了吧,只要我活着就只能娶他表姨婆家的珠姐儿。还有,你们把婚期定在这个月的九日,想来这是个好日子,我已经跟你表姨婆家打好招呼了,务必让他们早些进京安置,也在九日那天和梵哥儿成婚便是。”
“胡闹,胡闹,你……。”
杨氏说着说着,只觉一口气上不来,当即就要晕过去。
“阿娘……。”
“大夫人……。”
“大夫人……。”
那婆子和小媛也拥在来,与于希梵一起扶着杨氏到一旁坐下。那婆子连连给杨氏顺着气,小媛递上一盏茶,“夫人快喝口水顺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