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很想东家能留下来参加他的婚宴,这是多有面子的事?可是吕湄的情况不允许,他也不能强求。
“只要你们二人琴瑟合谐,我这心里就欣慰,嫁妆我已经给了吕湄,往后你们二人就好好过日子吧。”
孔管事感恩戴德的磕了头,又听东家说,“你可知道花满楼的事?”
因为吕湄在花满楼待过,所以一听到花满楼三个字,孔管事就有些警惕。
“你不要紧张,我提到花满楼没别的意思。”苏瑜抬起茶盏吃了一口茶,然后低声道:“洪掌柜看重你,我自是相信他的眼光,这漳州府例来是龙蛇混杂之要塞,我名下的产业又颇多,就是没有涉足过风月之地,孔管事,若我将这花满楼交由你打理,你可有信心接下它?”
让他接下花满楼?
在漳州府混迹了这么多年,孔管事一直都很清楚花满楼背后的靠山是谁,今日花满楼被起底的事他也是知道的,只是没想过东家居然说让他去操持花满楼。
管理一间青楼可不容易,不仅得会八面玲珑,还得有手段有见识,该狠的时候得狠,该怂的时候得怂,总之是个极不易做好的差事。
“东家看得起小的,小的也就实话实说,东家,青楼这行当管理起来只会比商号繁杂,还得让名声经久不败,除了得让人一直保持新鲜劲儿,那就是手段了。蒙东家不弃,小的愿意试试,只是怕做不好,坏东家的事。”
细细一品孔管事的话,苏瑜也明白他隐晦里在指什么。
蝶依插了一句嘴,“今日奴婢和阿湄路过花满楼,阿湄说楼里有不少姑娘都是被压虎帮给卖进去的,也是被迫接客,她还想求求姑娘你,能不能放他们从良。”
蝶依的话算是一种难处吧,自古以来青楼是干什么的不用细说,好人家的姑娘谁愿意到青楼里去坏自己名声呢?那么来源就只有那些犯了事的命官家中女眷,但大唐那么多家青楼,一年到头也没多少犯官女眷被卖进去为奴为伎啊!
“这个度要怎么把握你自己掌控,我只说一句,青楼也是一门生意,大家各取所需。”
是啊,青楼也是一门生意,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有了苏瑜这句准备,孔管事知道自己怎么做了。
“是,小的记下了。”
因着苏瑜说想到杏园去转转,黄国公迅速让人将杏园收拾了一番,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是在安防方面多费了些心思罢。
这日一大早,杏园就准备接驾。奈何头日夜里苏瑜多贪了两盏暖酒,一直睡到小晌午才起身。
宣祈也不催她,也无人敢催她。
待她慢慢幽幽梳好妆,用过早膳,晌午已过。
“瀚哥儿和衍哥儿呢?”
苏瑜问。
宣祈答,“带着胡师爷抬藏宝去了。”
苏瑜笑了笑,便没再言话,蝶依徒然打外间进来,微怯的扫了一眼宣祈,然后望着苏瑜说,“有人在商号门口闹事,孔管事怕看热闹的太多,影响商号运营,只得将人带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