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胡师爷也将他所知道的有关知府大人的一切当着诸多百姓和盘脱出了,他无比沮丧的看着悬空的脚底,嘴里说着有气无力的话。
“这下你们都满意了吧。”
早在胡师爷开始交待之际,雪娇已经吩咐掌柜拿来了纸笔,开始记录胡师爷的证言,等到他将肚皮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雪娇也搁笔了,拿起纸张吹了吹,然后递到宣衍手里。
宣衍看着纸张上的内容,眼色沉得吓人,“好啊,你们知府大人手段不浅,你也功不可没,胡师爷,画押吧。”
雪娇松开绳子,胡师爷立马撤倒在地。
胡师爷连唉哟的叫声都听起来十分弱小,可雪娇也并未客气,直接碎了桌上一只碗,划破胡师爷的手指,让他在证词上按上了自己的血手印。
赵宏又冲上前,狠狠的踢了胡师爷一脚,“我现在可以杀了他吗?”
这个赵宏,刚才已经跟他申明过其中的厉害了,他怎么还是亡胡师爷之心不死?
雪娇做不得主,扭头看向宣衍,目色中带着询问。
“我大唐是有律法在的,杀人偿命,你若执意寻死,愿意给他陪葬,那我就把人交给你了。”
宣衍的声音不大不小,落在赵宏眼里,他的内心极力的挣扎起来。
……
知府衙门,压虎帮的原告退至一旁,一些农户又登场了,他们控制知府大人强占他们农田,不然就便宜强买,在高价租给他们,硬于权势,这些人又是祖祖辈辈生活在此地,不愿背井离乡,这才不得不接受不公平的待遇。
听着堂上农户们的控诉,邬晋额间青筋突跳,他的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心里已将胡师爷骂了万遍。
不对,胡师爷跟了他那么久,最是机灵不过,不可能报个信儿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糟了,莫不是出事了?
一想到这里,邬晋终于体会到了天即将塌陷的滋味,可是他不甘心,抱着最后一丝期望挣扎,“说了这么多,证据呢,证据呢?”
“我们这些活生生的经历者还不是证据吗?”
站在前面的中年村民义愤填膺,今日敢到这堂上来的都是打算豁出性命去的,钦差大人听得仔细,问也得仔细,应该是能给他们这些草民做主的,所以他壮着胆子敢与知府大人呛起来。
“虽然不是你亲自出面,但胡师爷说了,他代表的就是知府大人,他传达的就是你的意思。”
“就是,更可恶的是我们村里的一头耕牛,全村就三头耕牛,农忙时节就指着这三头耕牛干活儿呢,胡师爷领着衙役进村,嫌弃我们村长没招待好,二话不说就让衙役拔刀宰了一头耕牛直接炖了,就给我们留下一堆血淋淋的骨头,那是头母牛呢,第二年还等着它下小牛呢。”
另一个村民从中年村民背后站出来,望着邬晋怒不可遏。
“衙役还调戏我老婆,我要阻止讨公道,他们竟嚣张的说让我到衙门来找知府大人您讨公道,我来了,可是刚敲响鸣冤鼓就被人给打了出来,知府大人,你可是我们这一方的父母官呐,有你这样做人父母官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