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镜中表情不善的韦涛,孙嫣想着孙学雍在家,她也更有底气,“你什么地方值得人看得起?适才在饭桌上也不知你哪儿来的脸面居然说自己是开赌坊的,怎么,你很光荣是不是?”
“我凭自己本事赚钱,有什么好丢人的?”
孙嫣起身回头,又白了韦涛一眼,那眼里的轻视怎么也藏不住,直看得韦涛心里十分窝火。
孙婉屋里的情形大底与孙嫣屋里的情形一样,不一样的是简旺的反应比韦涛激动,他一直沉浸在自己有这么个厉害的舅兄里。从前只知道孙家似乎很厉害,原没想到竟是这么厉害。
孙婉看着简旺那痴样儿就忍不住嘲笑,“你都不知道我雍哥哥具体是什么官,就激动得这样?”
“是啊,什么官?”
天呐!她怎么嫁了这么个蠢东西?孙婉绝望扶额,“听说晋了吏部侍郎,如今可是朝廷堂堂正正的正三品大员。”
简旺一听更激动了,激动过后又有些脸红,“我一个小小的酒肆账房先生,你说舅兄不会看不起我吧。”
孙婉一边取下耳坠子,一边从镜中看简旺,“他看不看得起你,你自己不知道吗?”
“不知道。”
简旺回答得干脆利落,却气得孙婉想吐血。
“阿婉,你说……。”
“别跟我说话,我不想听。”
看着孙婉撩帘进了寝屋,简旺望着她的背影莫名其妙,“这好好的,怎么又生气了?”
听着嘟囔的话,孙婉也是气得恨不能把手里的帕子给缴破,“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白白耽误老娘的大好年华。”
孙婉自从出了与孙学武之事,逃出门后又遭遇巨难,心性早已大变。她不满于现状,却又不得不对现状低头。与简旺的婚事并不是她想要的,可是依她的状况却没得选择。她恨孙学武,更后悔当年要是没听阿娘的话该多好,至少嫁的夫婿再怎么差,也不会比简旺差吧。
在明县有太多双眼睛盯着,她不方便,回到上河县之后,她才能找到些慰藉,那些男个不论哪方面,都比简旺强上百倍。
她坐在榻上,看着屋子里燃得旺旺的炭炉,心里又火急火燎,心猿意马起来。今日要不是撞见孙学雍回来,她已经出去跟相好私会去了。一想到相好的男人身材如何的好,对她又是如何的温柔,孙婉整个身子就跟着火似的热。
看见简旺进来,她已经两颊坨红,心里很是嫌弃,身体却很诚实,一把将人抓过来按倒床上。
“娘子,你……唔……。”
没一会儿功夫,孙婉气势汹汹的瞪着简旺,臭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真是没用,我要是干什么用?没用的东西,没用的东西。”
……
昨儿回了梧桐山庄,梧桐山庄一切如旧,苏瑜在门口落车,一幕幕旧事纷杳至眼前。
庄子被看管的人收拾得很干净,并未因他们的突兀而至有所慌乱和怠慢。当年外祖母提意让她娘家的侄儿买下梧桐山庄,苏瑜原想答应的,后来实在舍不得,改为请那位未曾谋面的表兄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