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明知道今日这事铁定是苏怜所做无疑,可黄国公府好不容易才重新得重用,若因苏怜再起什么波折,谁还承受得起?曾氏想将苏怜扭送去衙门,就是目光短浅,不顾大局。
“我知道宴哥儿媳妇这些年不得你心,没将你侍候舒坦你心里不得劲儿,但她到底是年轻,有什么做得不周到的你大可以教她呀,而且今晚这事就一个奴才所言你就真信么?且现在宴哥儿媳妇可是一个字都没承认,奴才所言全是一面之词,若有两个证人此事我就不管了,但只得一个证人,宴哥儿媳妇又不承认,你扭送到衙门若是冤枉了宴哥儿媳妇,传扬出去,咱们黄国公府可是要理亏的。”
张氏分晰得头头是道,曾氏差点就要信了。
“大嫂嫂,你莫不是怕得罪某些人才一直想袒护这贱人吧。”
这些年曾氏在她面前没规矩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先前她处处忍让,是想保住自己在黄国公府的体面。但今时不同往日,大老爷如今受陛下重用,桓儿也出息,族里那些长辈也不再对她刻薄,现在曾氏再刺她,她可不会再委曲求全。
“三弟妹,在事情还没搞清楚前最好先不要下定论,否则冤枉了宴哥儿媳妇,咱们整个黄国公府恐怕都要吃不了兜着走?要是三弟妹执意自己的决定,那咱们就只能分家了,届时你三房怎么处置宴哥儿媳妇,只要株连不到我们整个李家,我绝不插手。”
张氏将话说得如此直白,曾氏哪里还有不理解的?她这是想留下苏怜,保住黄国公府的将来和现在的体面。可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可以处置苏怜,曾氏又实在不想放过。
“不论如何,这贱人谋害亲夫是不争的事实,大嫂嫂,我可以听你的不将她扭送到衙门去,可这黄国公府不可能再由她容身了。我宴哥儿不能有这样一个心思歹毒的嫡妻,成哥儿也不能有这么一个心思歹毒的母亲。所以,休也得休,不休也得休。”
话说到这份上,张氏的目光往苏怜身上瞟了瞟,见她不甘愿的样子,把嘴唇都抿得变了形。曾氏又不依不饶,闹到衙门把事情闹大,或者只是休妻,两害取其轻,张氏默认了曾氏的提议。
“到底是苏家的姑娘,你想休掉她,总得给出一个让人回拒不了的由头。”
曾氏说:“我欲给宴哥儿纳两房妾侍为三房开枝散叶,这贱人大吵大闹,擅妒成性,只这一条,大嫂嫂,可休得?”
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擅妒的确是七出里可休妻的一条。
“她本是被苏府赶出家门的,踢出族谱的,但碍于苏府在京城的地位,待天亮后你还是派人给苏大老爷报个信儿吧,他愿意过来将人领走最好,不然就直接将人送到城外的姑子庙去苦度一生。”
曾氏赞许的点了点头,“就听大嫂嫂的,只是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不好天亮再行事,我这就派人到苏府去传话。苏大老爷要人,现在就过来将人领走。不要,天一亮,城门一开就直接送到姑子庙去为她的所作所为忏悔一生。”
她还在这里呢,这两人就你一言我一语的决定了她的下半生?
苏怜不甘心的看着张氏,又看看曾氏,拼了命似的挣扎,“你们想把我送到姑子庙去吃苦,门儿都没有,要是敢,让我找到机会就一头撞死在黄国公府门口,届时让我的血把门前的地都染湿,好叫京城的百姓们看看你们是怎么逼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