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其实很多大臣都知道燕国和梁国在各自边境屯兵这事,但他们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解释认为梁国和燕国会联系北国对大唐兴兵。何况北国才派了使臣来大唐,这些使臣在大唐过得如何滋润都是看在眼里的,没有理由啊!
黄国公也没想通,他只知道终于让他抓住机会,黄国公府不会在他手里没落下去了。
“虽是如此,但还是要辛苦老爷走那么远一趟。”
黄国公却说起了另一桩事,“先前你不是跟我说宴哥儿媳妇在庄子上闹腾得很厉害么,老三媳妇知道消息只顾派人打压,而你得到的消息却是国丈府那边实际是对宴哥儿媳妇有关照的。如今咱们国公府好不容易有一丝翻身的希望,切莫再生枝节,待我离开京城后你找机会跟老三媳妇说说,还是将宴哥儿媳妇接回来吧,再好好敲打敲打宴哥儿,他要是不想分家,就对宴哥儿媳妇客气点儿。”
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办起来就很为难了。但张夫人没有拒绝的余地,“是,妾身省得,不知老爷定了几时起程?”
“寅国公和广平候后日启程,而我则要再晚两日。”
且说南宫世显还没回到北国王城尔都,就收到大唐往燕国和梁国派使者的消息,更让他捉摸不透的是大唐皇帝为何往陈国也同样派了使者?这次联合行动北国并未招惹陈国啊!
南宫世显看完信,将纸折了又折,折了又折,还是想不通。
“今日几号了?”
绿腰奉上一杯茶,“二月二十一。”
二月二十一,等他一回到尔都,大唐京城那边也该动手了。
随着这辆马车后的另一辆马车里,宣晗顶着一张极为普通的脸全被软绵绵的躺在车榻上,碧影倒还是原来的模样,但她不敢乱说一个字,因为她清楚这车室外有好几只耳朵都聚精会神的听着车室里的动静。
虽然她明面上投靠了南宫世显,但显然南宫世显并不信任她,她只能不做错一件事,不说错一句话来搏得他的信任,“殿下醒了,身体可有不适?”
现在碧影的身份是背叛者,宣晗不会给她好脸色,甚至话都不愿多说。
“殿下喝口水吧。”
私下里碧影告诉宣晗,他中了一种叫软身散的药,这药的药效很长,大概每十日需得再用药才能控制人身,但若是一直服用这药,会损伤神智,所以每次宣晗用药过后,碧影都会偷偷将解药化在水里喂他服用。
所以,宣晗这软绵绵的样子是装的。
扶起宣晗饮水时,车窗外跳动的时候,正巧看到外头有两双眼睛望进来。
“据说再过不久就要到尔都了。”
尔都,宣晗是半丝印象也没有。当年他离开时尚在襁褓,连模糊的记忆都没有。他也曾偷偷搜集过有关北国的文献和图纸,只要一想到父亲守护的北国天下被人窃取,还被自己至亲的人陷害甚至丢掉了性命,他心中的血就沸腾得厉害。
“你还记得尔都是什么样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