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低头发抖的姚秀屏徒然缓缓抬起头来,众人瞧见她一脸的泪,可怜的小模样儿的确让人同情和心疼。她哽咽着声音说,“我姚家就是寻常的老百姓,哪里能拿出这许多的嫁妆来?孙家姐姐,我知道你是嫌弃我,看不上我。祖母,堂祖母,孙女儿谢谢你们替我操心,我的确配不上孙大人,就不让大家伙儿为难了。”
说完,姚秀屏突然起身朝厅中梁柱上撞去。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众人忘了反应,只发出一阵惊呼。
就在姚秀屏要撞上梁柱之际,一抹轻巧的身影迅速拦在她身前,并快速伸出来撑住了她撞过来的脑袋。姚秀屏察觉到异常,后退一步,直身一看,是个面容十分清秀的姑娘,只是这个姑娘看上去有二十来岁,却仍是一副姑娘装扮。
“屏姐儿,你疯啦!”
姚徐氏冲过来将姚秀屏护在怀里,满脸惊惧,“你若这样死了,岂不是要便宜那些不想对你负责之人?”
姚秀屏若出事,是谁也不想见到的结果。
姚徐氏一句若有所指的话,惊醒了徐老夫人,她拧着眉,端起长者的威严,“孙大人,你真想闹出人命吗?你孙家若真要那么多的嫁妆,只要开句声,我替她出了。”
不得不说徐老夫人这火拱得恰到好处,孙娴极为无语的看向她。
不料苏瑜开口了,她不紧不慢慵慵懒懒的言道:“祖母,您有心心疼屏姐儿,这是你与姚徐氏之间的情谊,可我苏家跟姚家只是转着弯的亲戚,这么大手笔的添妆,我苏家凭什么出?”
徐老夫人说要添妆,苏瑜问她凭什么出?
徐老夫人这才想起,她与这个皇后孙女素来感情清淡,她想扯着皇后娘娘的旗帜把这门亲事给定了,全是建立在皇后娘娘将她这个祖母放在心上的前提下。她也是昏了头了,今日苏瑜会到苏府来,也是因为她先斩后奏的结果,如今还当着她的面大包大揽,人家会愿意?
这不就来打她的脸来了?
姚徐氏当即觉得恍惚了,徐老夫人发歹是皇后娘娘的亲祖母,她怎能当众这么让她下不来台?“皇后娘娘,这么说来你是宁愿我姚家出两条人命,也不愿意替我们姚家做主了?”
“还记得本宫一开始问的那句话么?屏姑娘,你眼神不错,这主意是谁出的?”
“皇后娘娘,您可是天大的贵人,不能胡说八道啊!”姚徐氏不知道皇后娘娘晓得了什么,现在她只能否认,“我家屏姐儿清清白白一姑娘,哪里用得着如此下作的手段给自己找男人?”
“那你就得问她了?”苏瑜不含温度的视线落到姚秀屏身上。
姚秀屏怕极了苏瑜这个眼神,被她这样看着,就像置身在寒冬的冰窑里,冷得她不知温度。
“既是你不作声,那就由本宫来替你说吧,蝶依。”
“奴婢在。”蝶依一直站在救下姚秀屏的位置,听到苏瑜喊她,才往前挪了两步。
苏瑜说,“今日这府里原本要出的事不止这一桩,只是屏姑娘动作快,抢在了某些人的前头。蝶依,说说吧,你都查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