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禁卫军的人撤了,里面也不要管。”
冉绥繁糊涂,但还是应下了。“遵旨。”
夜幕已经彻底拉下,将白日里展现在众人眼中的辉煌宫殿尽数掩藏。寒风萧瑟,扬起袍角裂裂飞扬。
回到坤宁宫时,苏瑜正歪在床上看游记,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放下游记展颜一笑,“回来啦,可用过晚膳了?”
“你可用过了?”
“嗯,你说不用等你,我就没等。”
宣祈坐在榻沿上,看了一眼苏瑜拿在手里的游记,道:“天黑少看些书,你现在身子虚弱,伤眼得很。”
一旁的袁嬷嬷很是赞同皇帝这句话,她适才也是这么劝苏瑜的,只是苏瑜不听劝。
苏瑜真将书递到宣祈手里,然后对袁嬷嬷说,“给陛下煮碗鸡丝面吧。”
“是。”袁嬷嬷笑着退下。
苏瑜望进宣祈温柔的眼,“你去景阳宫干什么?听说云妃还有了身孕?”
宣祈并不想让这些琐事烦着苏瑜,但也清楚她身边的人没有不精的,怎么可能瞒得住?“你都知道啦?”
苏瑜点点头。
“当初东夏国来朝时我虽让人注意了,但东夏来使狡猾,竟在来唐后大半个月才让北国的暗桩埋伏进来,当我的人发现时他们已经在京城站住了脚。这次元宵夜行刺,暗桩暴露出来,但我始终认为这并不是暗桩的全部,就想利用云蓉二妃将暗桩全都起底。”
“这件事你操之过急了,该慢慢进行才是。”苏瑜轻声言道。
“那些人伤到了你,阿瑜,我不能容忍,就想赶紧将他们清除干净。”他说着狠话,眼中全是雪坨般的冷情,“云妃想请蓉妃,我便答应了,他们一离开京城我就发现有不少人跟着蓉妃走了。现在那些人已经被我全部制住,就是担心云妃只是将蓉妃作饵,故意让我将好些人捉住,而她还还留有其他的后手。”
说到这里,苏瑜有一丝不明白,“你说随东夏而来的暗桩是北国人,怎么会跟着蓉妃走?”
“自然是梁国国主自以为是的老谋深算,他与北国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跟来的暗桩若是北国暗探,将来北国在大唐得到什么好处能有梁国什么事儿?“
所以那些随东夏来大唐的暗桩都是梁国人,在想明白了这一点后,苏瑜又说:“陛下想用什么法子利用云妃?”
“我已让冉统领撤了守在景阳宫的禁卫军,景阳宫里的看守也很松懈,云妃若有后着,肯定会有人来接洽,毕竟她她处划梁国一枚放在大唐的棋子,在非必要的情况下,梁国也不想失去她。”
“那你这样守株待兔多费时间?不若直接将人丢到宫外去,云妃若有行动,还有比在宫外更好的时机?”
宣祈凝眉沉思。
苏瑜继续说,“蓉妃离宫,带走了不少暗桩,云妃在宫里的处境是不可能瞒得住的,你就算真让云妃一个人留在景阳宫,她也不会相信你不会派人看着她的动静,而有意与她接近的人,也不会相信她身边无人看守,倒不如给他们彼此机会,也给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