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喂,皇后娘娘这么大手笔,实在太客气了,有劳嬷嬷给皇后娘娘带个话,改日嬉姐儿夫妻两个定会亲自进宫去谢恩。”
进什么宫谢什么恩?袁嬷嬷心中不耻,她可是半点也没忘这蒋氏曾经对她家姑娘做过些什么。如今厚待孙嬉,无非是不想让蒋氏到处嚼舌根,说她厚耻薄彼。“话老奴肯定会带到的,三太太,皇后娘娘好歹得了孙家那么些年的照拂,家中不论是姊妹出嫁还是兄弟娶亲,她总要有所表示以示亲厚不是?当初老太太还在世时,就拉着我们娘娘的手说要她在有能力时照拂孙家,家里几个姊妹就嬉姑娘尚待字闺中,好不容易有了人家,娘娘自然是希望她出嫁后花好月好的。”
蒋氏又不蠢,自然能听出袁嬷嬷这话里有敲打。
孙娴出嫁,当时看到皇后娘娘给的添妆,她妒忌到眼都红了。
还有孙学雍娶亲,那贺仪也是抬了好几大箱子进府的。
到了嬉姐儿这,她原本没什么指望,毕竟他们三房与皇后娘娘的关系实在谈不上亲厚,说有怨怼都不为过。但如果皇后娘娘没有表示,她的确会心有怨怼,妨姐儿是没赶上时候,凭什么都是表姊妹,她们都有,她家嬉姐儿没有?
此时眼前的重礼,将她心里对袁嬷嬷敲打态度尽数按住,“皇后娘娘对孙家的姊妹一视同仁,我这做舅娘的岂会不知?请上述皇后娘娘,有皇后娘娘用心照拂,嬉姐儿往后的日了定会顺风顺水的。”
袁嬷嬷最不爱听到这句话,以后孙嬉的日子过成什么样都成,最好别去找她家姑娘麻烦。蒋氏显然没听出她话里的嫌弃之意,还把她的话当好话听了,果真是财欲迷眼,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嬷嬷,快请用茶。”颜妈妈递上茶来。
袁嬷嬷往回推了推,“不必了,我还得赶回宫去向皇后娘娘复命,这就走了。”
蒋氏知道留不住,也急着清点嬉姐儿的添妆,十分殷勤的将袁嬷嬷送出了青晖院。
等她回到堂屋,孙嬉已经拿起漆盒里的东西直看得两眼发亮。
“阿娘,瞧瞧,瞧瞧,这才是正儿八经的添妆呢,看看孙妨都抬来些什么?与这些东西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这虽然是句大实话,但蒋氏听着心里还是不舒服,为孙妨辩解了一句,“瞧你这话说的,妨姐儿再富贵能富贵过宫里去?她给你的添妆我又不是没看过,样样东西放在百姓人家真是不差了。”
孙嬉白了一眼阿娘,她不喜听阿娘为孙妨辩解,十指触摸起那几件蜀锦嵌冰蚕丝寝衣来,欢喜得心花怒放,“这就是传说中的蜀锦嵌冰蚕丝的料子么?天啊,这手感真丝滑,就像摸着风和云一样又柔又软。阿娘,这可是贡品啊,这往后穿在我身上,我夫君还敢碰我么?”
“你这不害臊的话都是打哪儿学来的?”蒋氏嗔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