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夫人您怎么会偏着谭莹雪这贱人说话,原来是护犊子啊!”蒋氏冷吟一声,像是把徐老太太心里想什么都看透了似的,“我告诉你,谭莹雪与我孙家三房结的怨要是容易了,我就忍气吞声当缩头乌龟,看着她避着走了,哪会儿跟她拼命?自从嬉姐儿的婚事被她搅了,我就没想过放过她,孙家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户,我说怎么哪哪儿都找不见她,原来被你们窝藏在了这里。现在既是让我们母女撞见,她想脱身,老夫人你想善了,门都没有。”
徐老夫人直觉这个蒋氏如此冥顽不灵,孙家是在皇帝面前得脸,但谭莹雪身后还有个大理寺卿府呢,她敢这么闹,除了两败俱伤,还能得什么好处?
“如此说来,三太太是当真不愿给我老婆子一个面子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蒋氏索性就与徐老太太撕破脸,反正从前孙苏两家就没什么交情,“老夫人,若是我那大姑奶奶还在世,兴许我们两家还有走动,可惜我们大姑奶奶走得早,您这个苏家的老祖宗待宫里那位也不怎么亲近,这会子想让我给您个颜面,您除了仗着倚老卖老,还能依仗什么?您在后宅也过活了一辈子,既然知道谭莹雪是个什么货色还敢收留,我除了敬佩您有勇气外也不能说什么,可是您别忘了,我是宫里那位派人亲自到孙府接来苏府做客的,个中原由你们一大家子肯定一早就明白,就瞒着我们母女呢。现在既被我们撞破,这谭氏小贱人该死该活,就得由我们母女说了算。”
蒋氏将宫里的那位搬了出来压她,她是长辈,可天地君亲师,君在亲前头呢。
蒋氏或许还说漏了一点,宫里那位兴许不止想让蒋氏逮住谭莹雪这一桩,恐怕还有敲打苏家二房不可太过造次的意思。她一直仗着是苏家的老祖宗,庇佑着二房,可这苏府虽是同个‘苏’字,但始终有别啊!
“话虽是如此说,可这谭氏始终是为我苏家开过枝叶的,真叫你胡乱折腾她,我苏家的颜面何存?”徐老夫人本想提起谭莹雪身后的大理寺卿府,可话到嘴里转了一圈又吞了下去,毕竟一提大理寺卿府,她肚皮里的那点心思一暴露,太丢人了。“这样吧,你们之间是私怨,闹到官府里你我两家都不体面,不若我让人去宫里递个话,叫皇后娘娘来明断明断,如何?”
蒋氏瞥向谭莹雪,心里想着皇后娘娘既是有心让她来苏府捉谭莹雪,应该不会偏坦,何况她曾经与谭莹雪也不睦呢。
“您始终是这苏府的老夫人,我这做晚辈的真要不给您颜面,传扬出去,只会叫人说我不尊长辈。您的提议我答应了,不过有一点您得听清楚,我现在就恨不能剥这贱人的皮,喝这贱人的血,您最好快点让人往宫里递话,否则我等不及了,提前做出什么让你们觉得恐惧的事情来,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再有,这人在苏府,在宫里传出消息出来前要是有人什么闪失或者是丢了,我就到皇后娘娘面前去死谏,务必要把她掘地三尺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