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债据一直在苏宗明手里拿着,他晕倒后债据就掉在了地上。
苟爷伸手拾起债据,重新递到苏瑜面前。只是不待他靠近,蝶依便拦在他面前,拿走债据送到苏瑜手里。
苏瑜一字一句的看得清楚,事情闹得这样,应该是苏怀礼惹的祸事无疑。所以,她淡淡的睨了一眼苏怀礼,苏怀礼莫名一抖,“不是一万五千两,是一万三千两,你看清楚,这老苟把三字改成了五,他想多讹我两千两银子呢。”
瞧苏怀礼急得这抓耳抠腮的样子,以及他胆小怕事的脾性,这债据上的三字多半真改成了五。苏瑜表面上仔细盯着债据看,眸角的余光实则在觑向苟爷,苟爷表面淡定,然眼中闪过的些许心虚还是没能逃过苏瑜的眼睛。
得胜赌坊,苏瑜起先听到这个招牌时觉得十分耳熟,然后不经意间的回想,便忆及曾有那么一回事。关芯兰的弟弟不是被人骗到赌坊去赌博么?输了银子被人逼着上门要债,关大学士一气之下要将弟弟赶出家门,关芯兰心里着急找到岳云眉和霍静芳想主意。最后还是她出了个主意替关芯兰解了他弟弟的围,这个得胜赌坊,应该就是那个得胜赌坊吧。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债据上的数目是不对的?”苏瑜对苏怀礼说。
苏怀礼当然知道这数目不对在什么地方,可是他不敢说呀。一旦说出来,如意的真实身份可就兜不住了。
苏怀礼沉默,道不出个所以然后,苏瑜又问苟爷,“他说只欠你们赌坊一万三千两银子,是你们将债据上的三字改成了五,我且问你,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没在这债据上动手脚?”
还有这样提问的?苟爷简直了,“我用不着找证据,这债据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就是一万五千两,赶紧给银子,只要给了银子,你我立即撤了,绝不给诸位添堵。”
“你着急要银子,却是没有证据证明这债据上的数额原本就是五,既然这是一桩有出入的官司,不若就到京兆衙门去,请京兆尹大人断断吧。”
“不必。”
“不行。”
苟爷和苏怀礼这两个相互对立的人,居然异口同声。
苏瑜危险的迷离起眼眸,几乎可以断定这两人对这银子都有所隐瞒。苟爷所隐瞒的即是三变成五的真相,那苏怀礼隐瞒的什么?她侧身两步走到苏怀礼面前,眸色凉了又凉,“你,不老实。”
苏怀礼扑嗵一声又跪在地上,低下头不敢看苏瑜的眼睛,“我没有,就是一万三千两银子,苟爷讹我。”
“苏大公子,你这样不认账,传扬出去可对不起你这高贵的名声啊!”苟爷也不依不饶。“瞧瞧你这阔亲戚,住这么大的宽院,你拿不出来银子,只要你张张嘴,难道还担心没人替你给吗?爷今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拿回这债据上所属的银子,只要结清了,下次您再到得胜赌坊,您还是我们尊贵的贵宾,是我们的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