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夫人看见黄太太和女婿涂昌磊,丝毫没觉得异样,甚至觉着黄太太这般作派是因为要替恒姐儿诉冤刻意为之,她心里带着几分感动,“亲家母,磊哥儿,你们总算是来了,再不来,你们的儿媳妇就要被冤枉死了。”
黄太太老横纵泪的瞪过去,眼中竟是无尽的恨意,她带着儿子扑嗵一声跪到堂上,“大人啊,您要给民妇做主啊。”
郭夫人被瞪得莫名心悸,再看黄太太的反应,这分明是出事了啊!
今天告状的怎么这么多?跟约好似的。又见郭夫人与其答话,喊其亲家母,崔大人也怀疑黄太太这般惺惺作态之举是为涂大奶奶开脱来了,“你涂大奶奶的婆母?”
“民妇正是。”
崔大人觉得自己坐实了先前的猜测,心里有些轻视,“你喊冤,冤什么?是觉得你家大奶奶诋毁人家姑娘闺誉,侮辱人家一门实属冤枉是不是?”
“不是啊……。”黄太太眼泪像决堤的水似的漫过眼眶,她抬起手,颤抖着缓缓指向曲恒,咽哽着无尽的悲哀断断续续言道:“大人,民妇要……状告儿媳曲恒,她对长辈出……言不逊,极尽羞辱,气死家……翁啊……。”
在场所有人都倒呼口凉气,片刻的静谧后,衙门外围观的人再次哗然。议论声此起彼伏,怎么也阻绝不住。
黄太太难过得像要哭死过去似的,儿子一直稳住她的身子才没让她倒下去。
郭夫人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若不是崔大人一次又一次的惊堂木声响在耳畔,她都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低头用一种极为陌生的眼光看着曲恒,曲恒颤抖的身体,慌乱躲避的眼神,以为难看得无以言述的脸色,都让她心中的答案呼之欲晓。可她是她的阿娘,女儿就算再刁蛮,再无理取闹,她愿意相认她有个不会越界的度,所以,她问了,“恒姐儿,你说,这是不是真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苏瑜手上一滞,琼颜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幽幽的道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阿娘……阿……阿娘。”曲恒怎么也不敢承认真是她将涂老爷气死了,“我没……我没有。”
奈何曲恒是郭夫人肚子里钻出来的肉,她自幼当眼珠子似的宝贝着,她的什么反应代表什么事情,她岂会看不出来?郭夫人瞬间崩溃的瘫坐在冰冷的地上,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她,“你啊……你啊……。”
郭夫人好失望,好心痛。
黄太太挨着儿子泣不成声,涂昌磊也难过得哭出来,“大人,我阿爹的遗体正在屋中,适才前来寻我们的衙役已经验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