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先是我身边的副统领发现的北国探子,也是他追捕时那北国探子急了跳进了王府。”
冉大将军一席话,令苏瑜的目光轻轻落在他身边的副统领身上。这个副统领前世今生苏瑜都没见过,但那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子,再加上嘴角不耐烦的笑容,苏瑜大概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末将阮单,见过王妃娘娘。”
苏瑜点头,受了他这一礼,“我还是那个问题,副统领亲自见着那北国探子跳进王府了?”
摄政王妃的视线一直淡中带冷的盯着他,虽然是假的,但阮单心里并不虚,他回答得十分笃定,“是,末将亲眼所见。”
苏瑜像松了口气似的,温温的笑开了,“适才使役来报我,说大将军为免惊忧到王府特意请了旨意来,本妃想这期间王府周围肯定都在禁军的监视之中,大将军,是与不是?”
在他得到消息,的确是如此,冉大将军点头,“正是。”
“也就是说那北国探子确定是在王府没出去了。”
阮单不知摄政王妃这样绕来绕去是什么意思,抢在冉大将军之前开口,“正是,王妃,那北国探子生性凶残,王爷在连云浴血奋战,守我大唐疆土,我等守卫皇家安危必不能叫王妃涉险,王妃,末将这就领禁军进府,务必将北国探子找出来,还王妃与王府清静。”
“不急。”苏瑜抬手阻止,从影壁下的淡影里走了出来。“人既然都在王府,搜出来不过是时间问题。所以,在搜之前,本妃有几句话要说。”
“二位如今站的地方叫摄政王府,是先皇在世时赐于王爷的府邸,不是什么人都能往里进的,今日说是府里进了北国探子,禁军要搜本妃无偿配合,可王爷在连云处境艰难,这北国探子又十分凶险,所以本妃断不能给王爷惹下什么祸端,二位将军既然要搜府,但若是在搜府期间有谁不慎落下什么东西硬说是我们王府里的,闹到御前去了,那可就不好了。本妃要是受了这冤枉,远在连云的王爷要是知道了,岂不是要扰乱军心?”
冉大将军听得直皱眉,虽觉着禁军不太可能做出污陷王府的事情来,但万一呢,万一出了事,王府的确与北国探子撇不干净。
反观副统领阮单,他委实没料到摄政王妃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出宫前皇帝将他叫进御书房,明里暗里暗示了一番,怎么这事儿就像被摄政王妃听在当场似的,一一都给说中了?
“王妃可真会开玩笑,禁军是皇家卫,行事例来稳妥,王妃多虑了。”
苏瑜眸色淡淡的睨着阮单,先前他的那些反应苏瑜全看在眼里,“本妃多虑最好不过,但本妃会这样忧虑也不过是谨慎而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相信二位将军也是能理解的是吧。”
冉大将军没什么特别反应。
阮单笑得很勉强。
“王府人口简单,昨日本妃外祖母携了姊妹来探望,碰巧养在府里的质子又病了,特意请了大夫在明德院将养,所以禁军若要搜寻,明德院请放在最后搜寻。至于其余地方,本妃已经让管事下去安排,会让府里的侍卫与禁军一起搜寻。”
这才是王妃说了那么多弯弯绕绕的重点所在吧。冉大将军没意见,他觉得有人帮忙事半功倍,再好不过。但阮单却心头有一万个乐意,如此一来禁军的行事都在王府侍卫的监视之下,自己若是有何动作岂不是都会被王府侍卫看在眼里?想到这里,阮单觉得陛下交给自己的东西,在怀里躺着发烫。
阮单刚想开口拒绝王妃的提议,冉大将军不知为何很不喜欢被王妃笑望着,总觉得那笑里藏着让他浑身难受的寒意,虽然她看起来弱不禁风,但这里是摄政王府,他再不满意也不敢真将人如何如何,抢在阮单前开口,“有王府的侍卫相助自是最好不过,末将等对王府不熟,还得劳烦府中侍卫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