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学武拿着休书入来,脸上是如何也掩饰不住的笑意,直看得谭莹雪恨不能在他身上剜几个血洞。她步步逼过去,“你在得意什么?孙学武,你就是个低贱卑劣的小人,时时刻刻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就你这样的男人若能娶到好女人,那就是老天不开眼。”
孙学武硬气的抬着下巴,将休书拍到她胸前,“我娶不到好女人,你就能嫁到好男人吗?别忘了,你现在是我孙学武的下堂妇,是个弃妇。”
“你……。”谭莹雪抬手要打孙学武。
孙学武接住她挥来的手腕,笑得春风无限,“与其有力气打我,还不如想想自己往后怎么办吧。别以为我不知道,谭家现在是你继母和继妹的天下,你那个好赌的老爹眼里只有牌九骰子,你嫁出去那么多年,谁会记得你?”
不得不承认孙学武最后这几句诛心的话直戳谭莹雪的肺管子,原以来他是个草包,没想到脑子里还有几分料。
“走吧,我阿娘已经把与你有关的东西全都备在门口马车上了,谭莹雪,咱俩这段孽缘也该结束了。”
谭氏气得两眼发昏,浑身颤抖不已,真想老天立即降下个大惊雷把孙学武这蓄牲给劈成渣渣儿。
是了,谭莹雪徒然笑了,望着孙学武的眼神可怕极了。“孙学武,你等着,你们都给我等着,我谭莹雪若不报今日这辱,誓不罢休。”
孙学武打了个冷颤,发现此时的谭莹雪与平日里发狠的模样不大一样,似乎更狠,更戾,让他从脚板心到头顶都充满恐惧。
夏夫人走过来挽着谭莹雪,“阿雪,此处不留人,咱们走吧。”
谭莹雪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周老太太彻彻底底松口气,又连着吩咐,“我疲惫得很,你亲自到景晖院去看看。”
章嬷嬷点头就应下。
夏夫人和谭莹雪出了孙府大门,瞧着夏夫人来时马车后停着两辆马车,使役们正往马车上搬东西。
谭莹雪突然疯了一样冲过去抢走一个使役手上的绿漆盒子。
马车上,夏夫人很好奇谭莹雪怀里那只绿漆盒子装着什么东西。
“雪姐儿,这里头装着什么,你捂得这样紧。”
谭莹雪打开盒子,取出里头的一张身契递给夏夫人。
惊道:“是素菊的身契。”
“素菊虽说被抬了姨娘,但她到底是我的陪嫁奴婢,她的身契还在我手里,只要我不松口,她这辈子都会被我拽在手里。孙学武以为把我休了就能打倒我,他做梦,我一定会找机会叫他断子绝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夏夫人瞧着谭莹雪发狠的样子,也不由得胆颤心惊,徒然发现自己一时心软,冒险接她回杜府这个决定不知是福还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