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晓得阿眉和阿芳的年礼能叫娴姐姐这样高兴,我早该送去的。”
回身往屋走,苏瑜站在一株腊梅下,周围满是腊梅冷冽清幽的香味,像极了那日在摄政王府疏云台所闻所见。
“夏莲的夹袄做好了吗?”苏瑜语气幽幽。
袁嬷嬷终是得到印证,“那丫头手快,今晚赶赶,明日一早就该妥了。”她家姑娘这是等不及了呢。
“姑娘,老奴本不该多嘴,只是…….”袁嬷嬷犹豫再三,还是问出来,“那萧爷是不是已经跟姑娘见过了?”
苏瑜没有回头,袁嬷嬷却能看清她的侧颜,浓淡合宜的远山眉,凝脂色的肌理透着淡淡的粉,比那枝头绽得最艳的梅花还要娇上三分。这样好的姑娘,若那萧爷无妻倒也合适,毕竟阿晗喊她阿娘,这晚娘也不会难做。
“嬷嬷在担心什么?”
袁嬷嬷拧着眉,语气里十分不情愿,“老奴知道姑娘是个好的,内里软慈,但凡不糊涂的男子碰到姑娘都是他的福气,只是那萧爷始终来路不明,家世清白咱们全然无知,老奴害怕姑娘再吃一次亏。”
不论袁嬷嬷这话出于何种目的,苏瑜听了心里很不舒服。
她一个重活过来的人自然不会介意世俗,可毕竟重活过来的人只有她一个。
道理伦理,阶级等级,人之常情,都会被人放在嘴里嚼得津津有味。
就若孙娴与王毕甫一样,孙娴也清楚不是她的过错,但她仍长时间闭门避人,生怕一露面就会有人指着她议论是非。
她无法冲破世俗。
而自己呢,是否那人值得自己冲破世俗?
“放心吧,嬷嬷,我高攀不上的。”
高攀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