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对我说:“我去检查室,你们在诊室,谁敲门也不开,没有我的电话,不能有任何动静。”
说着话,他一步跨了出去,并顺手把门给我们带上。
大概只有一分钟的时间,门咚咚地敲响了。
“里面有人吗,开门。”外面的人高声喊道。
对面胃肠检查室的门也咚咚敲响,有一位男人粗嗓门,他扯着嗓子喊:“我看见你们了,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要踹门了。”
我和小英贴着墙站着,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过了一会儿,电话铃声突然响了,刺耳的铃声,像针尖一样,刺痛着我的心。
我的心脏剧烈收缩着,恐惧和胆怯,使我听得到自己的心脏蹦、蹦、蹦地要跳出来。
我看见小英,憋着气,脸色苍白。她的双肩不停地抖动,她的眼睛发怔,盯着我的下身,目不转睛。
我立在小英的身边,一个劲儿地淌汗,这该死的秃顶,藏不住一粒汗珠。
我下意思地去裤兜里掏手帕,想擦把汗,却发现手帕有些潮湿,我低头一看,地下一片……我尿裤子了。
还好,有白大挂罩着我湿淋淋的裤子,不至于使我丑态百出。
我听到了王梅的声音:“不错,就是这两间房。对了,还有一间,是他们的药房。”
王梅对外面检查的人说,一溜脚步声踢踢踏踏地向北而去。我舒了一口气,小英却泣泣地哭了起来。
她抖着膀子说:“都是我不好,太慌了,忘了把门锁上。”
我低声问:“锁什么门呢?”她说:“咱们的药房。”
我说:“糟了,这事儿惹大了。”
我和小英,你看我,我看你,都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