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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督战队的人朝着天空砰砰开了两枪,身边的人仓皇逃窜。

我哪还有时间犹豫,随手抄起一把甘蔗刀就往前跑。

段忠单手抱枪,另一只手啪地给我一个爆栗。

“折线!跑折线!”他扯着嗓子吼。

我脑袋疼的嗡嗡响,真他妈是个记仇的犟种!

八百米的距离,中考体测三分钟就能跑完。

但此时此刻,这段距离对我来说不亚于一场马拉松。

跑了不到一百米我就上气不接下气。

居民楼里敌人的机枪开始爆响,战壕里又涌出来乱七八糟的火力点。

还没冲到雷区,跑到坦克前面的那些老黑齐刷刷地拦腰打断,跟他妈秋收小麦一样,栽倒一片。

有个军官跑到坦克上,用枪托敲打着炮塔舱盖,往缝隙里大叫:“开火!开火!”

坦克刚打了一炮,那个军官就被一颗子弹爆了头,四仰八叉地趴在炮塔上,像给坦克戴了个钢盔。

苍蝇看到苍蝇拍都还知道躲,可这帮老黑跟无头苍蝇一样,看到机枪的弹线,躲都不躲,发疯似地往前冲。

半分钟后,前方未清除的地雷开始被老黑们踩中。

接连不断的爆炸声过去后,地雷杀伤半径内几乎没一个人活着。

但是跑近之后,能听到零星的惨叫声。

我凑上去一看,活着那些就跟五马分尸一样,躯干早就和焦土、脏器粘液、粪便粘合物混在一起。

由于前面是雷区,我根本不敢乱跑,只能踩着这些尸块过去。

脚踩在喝饱血的泥浆地里,发出令人作呕的声音。

我浑身筛糠一样发抖,行尸走肉般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