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晟觉得苏茕变了很多。
原先的苏茕像一个长辈,而现在,更像一个女人了。
一个温婉,娇弱的女人。
自她病愈后的这三个月来,他总会时不时想起她身上那淡淡的幽香和她那勾人的嗓音,还会不自觉地拿别人与她做对比。结果就苦了杜晴和苏白芷。
毕竟较与苏茕,其他人到底还是显得寡淡了。
卫晟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但偏偏越清楚就越容易去想。
简直像是被妖魅蛊惑了一样。
但再怎么想也越不过那底线来,毕竟对卫晟来说,最重要的仍是他的野心。
所以卫晟对于这几个月来,苏茕莫名的亲近和示好,不但没阻止排斥,反倒是格外配合,甚至有转守为攻的趋势。
这在卫晟眼里只不过是必要的周旋,但杜晴却不这么想——
一开始她还只是有些许不安,但终究还是相信卫晟对她的真心,相信他们间近十年的情义。但近几次卫晟来她这里时,杜晴发现他经常心不在焉的,甚至有一次他听见下人说太后又病了的时候,杜晴明显察觉出了他的担心……
——女子在这方面的直觉永远准得可怕。
她隐隐知道,卫晟的心已经不再是她的了,或许,也不曾是她的。
杜晴看着端坐在上首的苏茕,两手紧紧的攥着衣袖,几乎要把上好的云锦抠出个窟窿来。
“怎么,皇后来哀家这儿就是为了发愣的吗?”苏茕不急不缓地抿了口茶水,好整以暇地看着杜晴。
今日杜晴一反常态地一大早就来了长乐宫请安。结果来了后,除了一开始的恭敬话就一言不发。
——怎么想都是因为卫晟来的。
毕竟在苏茕这三个月的“努力”下,好感直线上升,直逼60大关。
虽然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只不过是对一般朋友的好感。
但对于卫晟这种寡情薄意的人,60已经算得上极高的了。
还真是个人渣。苏茕在心中啧啧称叹。
“……不知太后可否过目来使的名单了?”杜晴冷着脸,缓缓地开了口。
“难道皇后还担心哀家出了岔子不成?”苏茕挑眉反问。
“太后言重了。臣妾只是见太后近日只顾着与皇上联络母子感情,所以才出言提醒罢了。”
苏茕嘴角勾起一抹满是兴味的弧度。
杜晴这一番话,尽是毫不客套的妒忌和针对。简直就是不顾一切想撕破脸一样。
苏茕不信她会这么不顾大局。想来是因为最近卫晟的冷落,所以见到她这个祸首后一时没按捺住情绪的缘故。
于是苏茕就顺着杜晴的话,挑衅道∶“这话从何说起,莫不是皇后觉得晟儿不去你那,是哀家的缘故?”她懒懒地瞥了眼杜晴还算清秀的脸,语重心长地说,“这男人啊,说到底还是只喜欢女子那皮囊的,世人总说女子应三从四德才讨喜,那只不过因为皮囊不够好看罢了……皇后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不就是明摆着说她丑,留不住男人还反去怪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