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青秀的眉毛拢着抗议的说:“妈咪你心也太黑了点,我总共一个星期只有二百的零花钱,你还惦记着,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吗。”
顾瑶拍了安安的脑袋一下,“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帮不帮那个女孩子,你自己想,你如果上初二,零花钱还是会上涨的,到时候你交际也需要钱,没事请个同学吃个饭什么的,妈咪都会给你拿钱。”
提起这个安安抗拒的说:“我不需要请客吃饭,就算请了也没人去,天才还是要保持孤独感。”
顾瑶知道安安心里也是苦,他是打碎了牙硬生生的往肚子里咽,不是安安不想要和同学玩,是班级里的男同学都不太喜欢他,还是年纪小融入不进去。
安安最后还是决定拿出自己的零花钱,剩下的让妈咪添,他日子过的清苦点就清苦点,至少能让那小丫头有书读。
他记得爹地说过,人穷就应该要多读书,只有多读书才能改变命运。
爹地也是这么说他的,想要更多的零花钱,就要好好学习。
到底是人家的孩子,顾瑶想帮也要跟小招娣的家里人商量,听听这名字,顾瑶就能想的到,招娣在她家里的日子过的肯定不太好。
有些人就是骨子里的重男轻女,哪怕再穷也要生,招娣,盼弟,望弟,顾瑶是对这种传统陋习最深恶痛绝的,难道是家里有矿继承吗?
隔天,顾瑶就带着安安找到了招娣家,这里的破败程度,也已经超出了顾瑶的想象。
两间屋子都是石头垒的,不遮风,也不挡雨,看着都像是随时都会塌,招娣正在院子里喂鸡,小小的身子拎着个很大的塑料桶,很吃力。
安安马上跑过去帮忙,招娣看到安安和漂亮姐姐都来,大眼睛晶亮高兴的不行。
顾瑶问招娣,你妈妈呢?
招娣指了指屋里,“在里面哄弟弟呢,弟弟好像刚刚睡着。”
她的声音很低,说话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怕吵醒了弟弟会被妈妈打。
顾瑶掀开门帘进去,里面摆的到处都是东西,除了一张土炕,地上堆满了垃圾,一股臭味扑鼻而来,那股味道就跟顾瑶以前闻过的鲟鱼罐头一样,让人从胃里泛着恶心。
就这样的环境,她不知道是怎么住人的,怎么就不知道打扫一样,这难道就是俗话说的,越穷越乱?
她强忍住不捂鼻子的冲动,怕不礼貌。
炕上坐着个女人,头发凌乱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打结成一团,体重和家境不符,顾瑶目测这女人能有二百斤,腰板宽厚,她警惕的眼神看着她。
顾瑶看炕上有个两岁大的男孩子在睡觉,她的声音很小的说:“招娣妈妈,我有事情跟你讲。”
女人从炕上起来,踩着黑色的千层底从屋子里出来,千层底被她肥脚撑的已经变形,顾瑶突然感慨,人各有命,一个人一个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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