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乔,盛乔我们明天再过来好不好?”厉尘澜伸手去拉她。
可是盛乔不为所动,几乎要与果果的墓碑长在一起,“我不要,下雨了,果果会冷的,我要抱住她……”
厉尘澜心中又是着急又是痛苦,他知道果果不是他的孩子,但是爱屋及乌,她死了他也很难过。
只是再难过,也不能伤了身体啊。
雨越下越大,盛乔和厉尘澜依旧僵持着,两个人都已经被淋透了,那件在盛乔头顶的外套也基本没有了作用。
厉尘澜深深地望了盛乔一眼,雨水顺着他的黑发滑了下来,他说,“对不起。”
盛乔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他那句话的意思,就觉得后颈一痛,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将晕倒的女人拦腰抱起,厉尘澜疾步朝车子的方向跑去。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她轻到这个地步,几乎让他以为只是抱着一件衣服。
雨水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跌跌撞撞地往前跑时,他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但是摔倒前的最后一瞬,他还是用力将她护在怀里,没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回到车里,打开暖气,他立刻将她带回了医院。
厉尘澜身体好,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以前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避免感染。盛乔就没那么乐观了。
她本来身体就不好,去墓地的时候又忧思过重,淋了暴雨,回来之后就高烧不止。
医院各种办法都用遍了,依旧没有什么起色,医生只是含蓄地说,“看她自己的求生意志。”
厉尘澜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把人给我救好!”
如此僵持了两天,盛乔终于醒过来了。
但是让厉尘澜如坠冰窟的是,盛乔不记得他了。
此刻,偌大的病房内。
盛乔靠在病床上,宽大的蓝白条纹病服包裹着她瘦削的身子,明明是S码的病服套在她身上,却显得空荡荡的,宽松很多。
而她柔弱瘦削的身子如同脆弱的花枝,好像风轻轻一吹就会折断似的。
这段时间她整个人如同如火如荼的海棠花突然迎上寒冬,迅速枯萎凋零。
可那双原本枯寂如一片死潭般的双眸,此刻却懵懂,茫然,甚至有些娇憨,灵动。
看了眼四周的人,有些陌生却又熟悉,因为她在乎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只是……
盛乔有些好奇却又羞怯的伸出一根手指,在床前靠她最近的男人时停下,继而又像被吓到似的快速缩了回去,好奇的看着他。
厉尘澜被她的古怪动作弄得不明所以,但幽深的目光紧锁着她那双有些不一样的眼眸:“是不舒服吗?”他问。
盛乔眨了眨眼睛,害羞的垂下头:“还,还好。”
她是病了吗?怎么在医院里呢,这个人是医生吗?
“我生病了吗?是不是很严重?”
她忽然有点担心。
轮椅撞开了病房的门,盛初晴从外面进来,“她怎么样了?”
厉尘澜古怪的向后看了眼才进来的人,把盛初晴看的不明所以。
“她有些不对劲儿,竟然不认识我了。”厉尘澜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