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看着盛乔，目光中有审视，有挪喻，有想看笑话的。

盛乔死死的扣住掌心，指甲深深刺入皮肉中，她却浑然不觉。

如果能救果果，牺牲一点自尊算什么。

她除了果果，一无所有了。

“我愿意！”盛乔死死咬住唇瓣，她脸色苍白的可怕：“也希望厉先生待会会兑现承诺。”

盛初晴得意极了，她迫不及待的欣赏着盛乔的窘态，简直恨不得掏出手机来拍照——如果不是因为厉尘澜在的话。

在所有人注视的目光中，盛乔膝盖弯曲，一点点跪在了地上。

地面冰凉，渗人的冷意透过裤子窜到她膝盖处，那股子凉意似乎能窜到她心底去。

盛乔跪在地上，乌黑的发遮挡住她的脸，也遮挡住了她屈辱痛苦的表情。

“厉先生，求求你救救果果。”盛乔无力的咬住唇，她颤抖着手，高高扬起，一巴掌落在了自己脸上。

啪的一声。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包厢内的每一寸角落。

厉尘澜深戾的眸光微微眯起，看到她这幅样子，他非但没有丝毫报复的快感，反而一颗心像是被人撕扯着似的，绞的难受。

为了那个小野种，她就那么作践自己？

他倒要看看她能为了那小野种做到什么地步！

“这一巴掌是在挠痒痒么？”厉尘澜嗤笑，“既然你没有诚意——”

“啪——”

盛乔急忙甩了自己一道耳光。

声音大的能在包厢内响起回响。

很快，鼻血从盛乔鼻孔里钻了出来。

而她的那半边脸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我盛乔是没了男人活不了的贱人。”盛乔凄惨一笑，她继续打着自己的耳光，声音比刚才更大，又重复了句，“我盛乔是没了男人活不了的贱人。”

声音比刚才越发响亮。

听言，厉尘澜心里像是被针尖给狠狠刺了下，极为不舒服。

他心口更像是被大石头给死死的压住似的，闷的他喘口气都困难。

他不知道，这样做，是折磨盛乔，还是在折磨自己。

盛乔她就那么在意那个小野种么？

“乔乔！”叶悠悠痛哭出声，她挣脱开了霍司承的怀抱，一路跑着，跪在了厉尘澜面前。

“你不要折磨乔乔了，你有什么火冲着我撒可以么？”

叶悠悠一边哭着，一边拦住盛乔自虐的动作，慌乱的帮她擦拭着脸上的鲜血，“乔乔，别打了，你流血了……”

叶悠悠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手忙脚乱手足无措的只知道哭。

“厉先生，这样可以么？”盛乔本就皮肤发白，此刻一张脸红肿不堪，狼狈极了。

“你就那么在意那个野种？”厉尘澜浑身僵硬，异常冰寒的气息，从他身侧流窜。

“是，果果就是我的命。我可以什么都没有，但我不能没了果果。”盛乔卷翘的长睫上挂着滚动的泪珠，剪水双瞳中倒映着厉尘澜的面容。

她昂着脊背，近乎卑微的祈求着。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