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屏站在他身后,凝视着蹲下来的他。
他黑眸在灯光下依然闪亮,指着他肩膀时候的模样,宛如过年时,他买了风车、糖葫芦塞到她手里时一样,只是,为何,内心却已完全变了样?
林清屏不再看他的眼睛,忍住眼里的酸胀,踩在他肩膀,同时抓住了铁门的栏杆。
“抓稳了!”
只听他轻轻一声,她整个身体腾空而起。
她站在了很高的地方,在平日里不曾有过的视角,俯瞰着这校园,这夜色。
脚下踩着他的肩膀,平稳,坚定。
“林清屏,敢不敢翻过去?”他在底下提醒她。
她恍然回神,开始攀过铁门。
铁门栏杆之间是空的,他的肩膀靠在空隙里,她脚翻过去以后,仍然可以踩着他的肩膀落脚。
终于,她平安落到了铁门内。
在她站稳的那一刻,他在对面看着她,说,“林清屏,晚安。”
逆着光,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只看见他胸前衣服的扣子,在夜幕中闪着微光。
她点点头,“明天见。”
说完便转身,大步跑上楼,任心里海水一样汹涌的潮水,将她淹没。
第二天她上午有课,跟顾钧成约的是下午。
中午,她回家取证件。
发现家里和平常不一样了。
院子休整过,本来就不缺的蜂窝煤,又增加了许多,码了大半个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