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睡在值班室的许队揉了揉眼,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
洗漱完毕之后,许队拨打了昨夜梁梦留的家里人电话。问他电话的时候,这小子看起来还挺有良心,说家里人这个点都休息了,明天白天再打电话。也不知道给的号码是不是真的。
“喂,您好”话筒里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
“你好,我这里是F区分局,请问你是梁梦的家人吗?”
“警察局?!你等一下……夫人,夫人…”话筒里的妇人语气听起来紧张兮兮的,去喊人了。
“喂?您好,我是梁梦的母亲。”话筒那边的声音变成了一个听上去很温柔的女人。
“您好,是这样,昨晚梁梦在区北路口涉嫌妨碍交通,现在在局里拘留,您来F区分局领人吧。”
“梁梦他没事吧??”
“他没事,也没人受伤,你快过来办一下手续吧。”
“好的好的,麻烦您了警官,我们马上过去。”
挂上了电话,许队转身去拘留室里看梁梦。那家伙还挺老实的,也没出现什么自残情况。
听见脚步声的梁梦抬起头,眯着眼看许队。许队从他眼中的红血丝以及眼下的黑眼圈判断,这人估计没睡觉。
“怎么着?一夜未眠?”许队凑近了一点,居高临下地看着颓废的人。
人居然笑了,轻轻弯了一下嘴角,看不出意味。
“席梦思上都睡不着,硬板凳难道有助睡眠?”
“你昨天不还想睡马路中央么?”
“我那是准备长眠。”
许队沉默了。这人怎么这么想要寻死?年纪轻轻,看穿着家境应该也挺好,人长得也挺好,但是全身散发着颓废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