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是不记得她了。
他一口一个“天清门”和“苍生”,好像真的变成了另外的人。
不再是沈戮,而叫做封无。
对于此事,她感到十分困惑,在和张家孙女背着竹篓去河边洗衣时,她听说了关于他的事情。
“那位道长好像是要去周国的,现在皇宫里乱得很,民间就有不少组织想要策反,道士们也都参与了,天清门还是主谋呢。”张家孙女用木棒敲打着衣衫,寒冬之中的手指冻得发红,却早已习以为常,只顾着与她讲那俊秀道长的来历。
“但那位道长也不是从小就出家的,听他自己说,他是一年前才入了天清门,我爹过后也和其他村民打听了那道长,好像是个坠落在河里的,被天清门救下了。”说到这,张家孙女提起她来,“都是落了水的,你们两个倒是有缘。”
岂止是有缘,可谓是孽缘。
她搓洗着手里的衣衫,脸色越发惨白。
如此说来,他当日是追随着她一同坠落了悬崖下头?他疯了不成?
她一心求死,命大,才活了下来。
而他竟随她一同落崖,以至于连皇位也弃之不顾了吗?
想她在这村落里与世隔绝,若不是他来了村子里,她根本不知年号已改,曾经的九皇子成了如今的同昌帝,全因他为她的纵身一跃。
疯子。
他竟到生死存亡之际,也不肯放过她。
张家孙女见她沉着一张脸,困惑道:“溪娘,你怎么了?打见了那道长之后,你就情绪低落,该不会是以为我们家要赶你去别人那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