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但继任道观,便不可娶妻生子。”他对她说,“可我想和你白头偕老,便不想做道士了。”
她有些不安地垂下眼,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动了嘴唇:可我是个哑巴,你甘心为了我而放弃道观吗?
“倘若我是皇帝,我也愿意为了你放弃皇位的。”他的语气没有丝毫迟疑。
她眼神里显露出动容,却还是介怀道:我无父无母,无家无亲,甚至连自己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你为何要为我做到这地步呢?
“我也不清楚。”他微微叹息道:“就好像我的身体选择了你,一见到你,我就觉得其他的一切都索然无味,倘若我师父听了这些,必定要鞭罚我一顿,毕竟我连对他的誓言都抛弃了,苍生与天下再与我无关,我只想在你身边,哪都不去。”
她细细端详着他容貌,伸出手来,冰凉的指尖抚过他嘴唇,他顺手握住她的手,轻吻了她指尖。
你可真不是一位称职的道长。她失笑道。
“但我会是一位称职的爱人。”他勾唇浅笑,吻了吻她的额头、鼻尖,最后是嘴唇,缱绻地辗转到她的唇角,他在她耳畔低声道:“也许我们前世就是夫妻,所以无论转世到何处,都还是会找到彼此,前世未能弥补的遗憾,今生都理应一个个地的去实现,我与你本就该在今生结为夫妻,生儿育女,共至耄耋寿终,哪怕此生无富无贵,只要能对彼此了无怨恨......也就足够了。”
了无怨恨。
这四个字令溪娘有些困惑,但她还是回应了他的情意。她将脸颊靠进他怀里,侧耳听着他的心跳声,他不是在骗她,此刻的他的确心跳如鼓。
可她总觉得有些不对。
这番话如同忏悔,仿佛她与他此前就有过纠缠,只不过是彼此都忘记了,零星片段令他们都充满了不安与执着。
她对此感到惶恐,不由地搂紧了他腰肢,用力闭上眼,只想活在当下。
从前的事情,她不愿回想起分毫,最好,永远都不要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