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时初,她得了一燕子模样的,提前了两三天求他陪着一起放。
可他那会儿忙着和朝中王将军学习骑术,总是会嘴上敷衍过去,实则疏忽了与她的承诺。
她认死理,觉得他应了她,就一定会来找她。
然而从天亮等到天黑,他都没来,她气得很,把燕子纸鸢摔在庭院里就回房了。
待到隔日一早,那只燕子纸鸢出现在她窗外,是他心怀歉意寻了过来,还藏在纸鸢后头和她说着软话。
她佯装生气,很快就败下阵来,到底是随他一起放起了纸鸢,满脸欣喜地指着纸鸢飞起的方向催促他:“再放高一点,再高一点!”
“不能再高了,线该折了!”他小心翼翼地摇着线。
“还能再高,沈七郎,你让燕子再飞远些!”
可惜纸鸢尾部太小,很难乘风,不出片刻就摇摇欲坠。
“哎呀。”他们两个同时惊呼,因为那燕子纸鸢到底是从空中坠落了下来。
她无奈对他笑笑,他也挠挠头,捡起纸鸢的时候,两个人莫名其妙地笑出了声。
记忆就此停止,因沈戮忽然醒过神来,过去的岁月历历在目,他此刻烦躁异常,冷声道:“你叫错人了,东宫没有七郎,只有太子。”
“太子......”容妤怅然道:“是呵,他们把我指给了太子......”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带出一丝哭腔,“我明明有婚约在先,一女则能嫁二夫,真是有违天理......”
她还记得婚约,她也知那婚约!
话到此处,沈戮终于转过身来,他重回床榻旁,伸出双臂,用力按住容妤肩头:“你既知与我之间有过婚约,为何不拒嫁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