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止不再说话,沈戮便更进一步,“皇兄,我今日来探你也没有为难你的意思,更不是来提旧账的。只要你在册立书上按了手印,过去的事情,暂且可以搁置不谈。”
语毕,陈最便将一把短刀丢给沈止,示意他割指血印。
沈止却是不肯,几番唇枪舌战后,沈戮终于没了耐性。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命令陈最道:“割了他手指,按出个血印。”
陈最拱手领命,转身来到沈止面前,不容分说地将他右手按在地上,握起短刀就去割他的手指头。
沈止大喊大叫,狱卒们充耳不闻,那一刀下去,生生将食指割进了深处,俨然要切到了骨头。
沈止当即发出一声凄惨哀呼,陈最直接按着他那血乎乎的食指在册立书上印出极宽的一条血道子。
侧夫人一事就此立下,陈最拾起那本血迹斑驳的册子交给沈戮。
“多谢皇兄成全。”沈戮满意地合上那册,转身出了狱房,对守在门口的狱卒说了句:“记得给侯爷包扎伤口。”
狱卒不敢不从,可进了狱房里头,见沈止不仅右手掌血淋淋的,连素白衣衫都被染成了朱红,也是心里怵了一下。
待出了天牢,沈戮瞥一眼天际,已有蒙亮之色,他看向手中的物件儿,眼中黯了黯,却是朝着太后寝殿前去了。
半日后,沈止被放出了天牢。
他回到南殿时,人是呆滞的,右手缠着厚重的纱布,食指指头处染得鲜红,摇摇晃晃地进了院门,披头散发的样子十分可怖。
容妤见他回了,靠在门旁面露喜色,还没等去迎,梅香已经抢先她一步扑向了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