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内侍可真是急火攻心,奈何这桩事情不能惊动旁人,一旦惹醒了南殿其余人等,保不齐要闹出大事。
他也就压下了破门而出、将人押上车辇的念头,只好一脸憋屈地出了南殿。
待回去了东宫,沈戮听了崔内侍的学舌,自然是满面怒色。
他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抓出笼子里的那只鸟儿,狠狠地掐碎鸟儿的身体。
可他压下了怒火,并要人上了一盏白莲茶,也顾不得烫,他生生地喝下去,彻底浇灭了心头火气。
崔内侍在一旁看着,脸色惨白,只听沈戮沉声道:“把那几个轿夫处理了。”
“可殿下,人、人没接到......”
“这时辰去过南殿,他们就留不得。”沈戮挥手,“再换一批。”
崔内侍赶紧去办,刚一出了房,就听见屋里传来砸碎杯盏、瓷器的声音。像是连纱幔都统统拆了下来,又觉不解恨,屏风也一并踹毁。
沈戮望着眼前一片狼藉,粗气直喘,想起昨日在车辇里的那一次唇齿相合,他又心头一软。
待坐到床榻上,他抬手揉捏着眉心,低低喟叹一声,嘲笑自己又是上了她的当。
“容妤啊容妤,你不愧是定江侯的女儿,一而再,再而三地将我玩弄在鼓掌间。”
她明明泪眼连连地答应了他,却翻脸变卦,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
过去是,如今还是,他堂堂东宫太子,怎能被她戏弄至此?
沈戮眼神阴鸷,他咬住牙关,必要让她尝尽他个中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