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可是陛下......”

言琅见皇帝不松口，还准备继续谏言，却被明德峥打断：“言御医，你身为医者，理当清楚治病救人才是正道，你们言家不是奉着治病救人为己任的说法吗，如今郾城将士，百姓危在旦夕，言家难道不该出力吗？”

“臣愿代小女前往郾城！”言琅垂头，整个人感觉老了几岁。

如今他只能用自己的命来换言芸郗的命。

言芸郗咬唇，眼眶微酸，却见明德峥脸色愈发难看，再这样下去别说她必须要去郾城，恐怕连言琅也不能幸免。

她跪下行礼，声音铿锵有力：“陛下既已下旨，臣已领旨，岂有抗旨不遵之理，臣愿意前往郾城，拯救黎民百姓。”

言琅震惊看向言芸郗，低声呵斥：“郗儿你糊涂啊！”

言芸郗没有说话，她现在比任何人都清醒。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她不能让父亲卷进来。

明德峥面色这才有所缓和：“嗯，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们都回去准备吧，宸王留下，其余人都下去吧。”

言琅还想再挣扎一番，却被言芸郗按住。

出了御乾宫，言琅心急如焚，看着还不知危险的言芸郗是恨铁不成钢：“郗儿，你可知此去郾城的凶险？你可知你这一去很有可能就回不来了，你怎么就这么轻易答应了！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了，你若是三点二十请让爹日后可怎么活啊！”

他说的着急，想着女儿命都快没了，便忍不住老泪纵横，想要再冲进去理论一番。

言芸郗心乱如麻，尤其看着父亲竟落了泪心中更不好受，她也想在父亲面前尽孝，但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爹，没用的，就算是你在这里跪上七天七夜的求情，陛下也不会改变主意的，若是惹恼了陛下恐怕连你也要被发落到郾城。”言芸郗声音有些哽咽，劝说着言琅莫要追究。

“去郾城就去郾城，只要能护着你，就算是死在郾城也行！”言琅抱着必死的决心，若没了女儿和死了有何区别，反正他也算是半截入土的人了。

可言芸郗不同，正值妙龄，还有大把的余生，她还要成为女御医啊！虽然他不认为女子可以成为御医，但他永远都支持着她的志向。

但现在他又后悔了，若当初他没有教言芸郗医术，会不会就又没今日的结局。

言芸郗摇头：“爹，你错了，若真能一起去郾城便好了，你莫要忘了大祁律法，抗旨不遵者当斩，爹也不想我们言家医术在我们这便断了吧？”

言琅面色不好，若言家医术真的断了，他日后死了还有何脸面去下面见列祖列宗啊！

可他现在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去送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