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皱眉揉揉眉心道:“昨夜朕喊来人!你为何不来?!!”
侍卫新尧有些不自在回:“您…您…不是说…那什么…的时候不许我打扰么…无论听到什么…也…”其实侍卫新尧想直说您昨夜叫得那么销魂,不是你们两人在里面假意矜持么??
天子深吐一口闷气,好…认栽!这个问题就相当于他自己挖了个坑,然后自己跳进去的…
继续道:“那为何带他进来?你是脸盲么?”
侍卫新尧一脸错愕:“不是您自己吩咐的?”明明是陛下告诉他说:晚上有人来,是白天的那位公子…!
嗯?!!
天子眉尖抽了一下,恨铁不成钢:“我…!寡人想一巴掌抽死你!寡人看上的是小的那个!!!”
愣了一刹那,侍卫新尧惶恐道:“陛下对不起!!!”
天子捂脸,摆摆手:“起来,去查昨夜那人家在何处!姓甚名谁!妻室有无!查!!查!!通通查个清楚!!”
“是…!”侍卫新尧磨蹭着还不出去,他做错事了…好像是他把陛下坑了…
见他脸上犹犹豫豫,欲言又止,天子不耐烦道:“快滚!”
侍卫新尧立马依言滚出,看着侍卫新尧的背影,天子扶额…
猪队友啊!猪啊!
陛下出宫想上良男,反被恶男上了,这找谁说理去?
要是穿出去,简直就是未来几十年帝都的第一笑柄!
还有就是若被那些迂腐臣子知道了,又得道:成何体统,伤风败俗,不知羞耻!有伤风雅等等了…
…
一天的时间,侍卫新尧动用多方势力,把陆终少主查了个七七八八…
回来报告成果时,天子勃然大怒:“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
而陆终少主这厢仍不知自己将大难临头了,上了一个欲对自己宝贝弟弟图谋不轨的人,他心情甚是高兴…
想过几日后去查查那被他上了的人是谁…
岂料五日后,养好身子的天子召见当朝大将军陆终痕冧之子陆终少主陆终瑞。
圣旨到家门口宣读时,陆终痕冧懵,陛下怎么就关心起了他这个文文弱弱的儿子来了??
陆终少主更是懵,天子干嘛要见我???难道我的聪明才智都传到天子的耳朵里了??想委我重任??
然而…
进了宫后的陆终少主,看见天子那张脸的瞬间,明白了!
不是委以重任,而是要委以重罪啊!!
作恶多年,练就一身精湛的演技与良好的心理素质,陆终少主面圣过程一直稳稳当当,脚不抖手不抽…
天子至始至终未提起那晚的只言片语,只道公子可真是位旷世奇才,年少有为,知识渊博,足智多谋云云…
虽言语尽是赞美之词,但神情与语气几乎是要将陆终少主活剐了一般。
一听天子的这番话,陆终少主心中咯噔一下,他知道天子道他旷世奇才,奇的是什么,年少有为,为的是什么,知识渊博,博的是什么,足智多谋,谋的是什么…
半个时辰的交谈…陆终少主依旧表现得很温和…
出了宫,陆终少主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他从小听书的那个茶楼,十六年了,说书先生看着他长大,他看着说书先生逐渐老去。
心中一丝悲凉涌动,要走到尽头了…
那天陆终少主喝得酩酊大醉,酒馆的人识得他,怎么劝都没能把他劝回家,无奈只得去陆终府找人来接他。
朝惜带人来接,将醉成烂泥的哥哥扶上马车…
“朝惜…”陆终少主双眼有些迷茫…
朝惜坐在他身边扶着他:“哥哥,朝惜在这里…”
陆终少主:“朝惜…”
朝惜:“嗯,哥哥朝惜在。”
至始至终陆终少主只喊着朝惜的名字,再也不言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