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繁之所说的第一句话是，对不起。

是她对不起叶倾心。

是她在当年做出选择时，选择了一个自认为对叶倾心更好的决定。

也是她当年的选择，让叶倾心吃了不少不应该属于她这个年纪所吃的苦。

“都是我的错，妈妈不敢奢望你的原谅......”

不知为何，大概是因为面前的这个女人是自己的母亲，又或者是因为她记忆里的母亲是那么温暖美好。

叶倾心原以为自己看见叶繁之会情绪失控的委屈、指责、甚至可能会将自己所经历的所有一切全都推到叶繁之的身上。

可当叶倾心看见叶繁之的脸，看见那张原本只存在于墓碑之上的脸、那张原本只在记忆中的脸庞时，所有苛责的话到了嘴边，却成了浓浓的关切。

“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叶倾心虽说没有叫一声妈。

可她这一句关切的话，像是一记惊雷，落在叶繁之的耳畔。

她泪眼盈盈地看着叶倾心，泪如雨下的点头道：“我过得很好，我......对不起......”

“倾心，对不起，倘若我陪在你的身边，你这些年就不会吃这样的苦。”

“倾心，对不起，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是妈妈不称职，是妈妈让你受尽委屈。”

纵有千言万语，而此时的叶繁之，却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她对不起她的女儿。

如果她的丈夫没有出事，她们的女儿会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公主。

如果她们一家能平平安安在一起，她女儿所承受的一切痛苦，都不会发生。

“倾心，妈妈不奢求你的原谅。妈妈只是想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也是有妈妈保护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