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危通知书交到顾祯阗的手上，他已经恢复了以往的高冷。

最终，江秀枚的时间还是定格在了这一天。

霍清漪咽了咽发干的喉咙，所有想要安慰的话语都吞没了。

霍繁星和霍繁岳也被接到了医院，来见江秀枚的最后一面。

一切丧事都按着规定的格局举办。江秀枚和死去的丈夫合墓了。

顾祯阗他们一身缟素。严榭等人也出席了葬礼。

“哥，嫂子节哀！”严榭面带苦涩，声音沉重。

盛茹樱拍了拍霍清漪的肩头，又摸了摸霍繁星的脸蛋，“没事吧！”

霍清漪摇摇头。“吃得消。”

“等忙完给自己好好放放假。”盛茹樱悄声说道。说完看了一眼围在顾祯阗身边的那群兄弟们。

霍清漪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因为守灵，祯阗憔悴了很多。

转身是一座四四方方的坟墓，一切恩恩怨怨也随着江秀枚的死，化作尘埃。

站在本尊的坟墓前，盛茹樱没有胡乱开口，只是有些心疼，母慈子孝，可是明明母不慈，顾祯阗到是很孝顺。

但是一切都过去了。

“清漪，让顾祯阗节哀顺变。人啊！总有一死。”

霍清漪微楞，转瞬笑了，轻拍她的胳膊，“胡说什么。你还那么年轻。”

盛茹樱摇头轻笑，“我们嘲笑浮游生物朝不闻夕，时光短浅。我们人类何尝不是，弹指一挥间。”

这感悟。

霍清漪咬了咬舌尖，忍着没有多问。

葬礼结束，接下来就是一年的守丧，不过顾祯阗认为没必要那么死板，一年的守丧改为两个月。

这几天顾家老宅一片白色，四处都挂着白灯笼，黑布条。所有人都不敢高声语，笑露齿。现在葬礼结束。家里的一切也恢复如初。

只是布景秉持着朴素的风格。

“何妈，你这几天好好休养。不要太伤心。”顾祯阗坐在沙发上。

没去送别的何妈摸了摸眼角，“爷，我没事，明天就好了。”明明她的年纪比江秀枚大上很多，结果白发人送黑发人。

“何妈，别叫我们爷，夫人的。你知道，我一直拿你当长辈看待。”顾祯阗说道。

其实很久之前就已经交代过，但是何妈一直坚持。

这一次旧事重提。

“我知道。只是这样乱了规矩。”

霍清漪站了起来，扶着何妈的胳膊，“何妈，祯阗是你带他的，你如此唤我们，不是折我们的寿吗？我看祯阗说的对，以后就叫我们的名字。我们给你养老。”

原本止住的泪水，再次哗哗落了下来，“不要胡说，折谁的寿，也不能折你们的。要填命就拿我的命去填。”何妈急急说道。

霍清漪和顾祯阗笑了，“何妈，既然如此，那你可不能让我们难做，以后就叫清漪，祯阗。这样也亲切。”

何妈在顾家侍奉了一辈子，本就没有孩子，以后生老病死也只会由顾家负责。

这么多年，他们也早就将何妈当成家人。

如今江秀枚也离开了，顾家老宅越发冷清。

“祯阗，清漪，你们搬回来吧！”原本他们住哪里也轮到自己管，但是想到这偌大的宅院，最后枝叶凋零，人烟稀少。她的心总透着伤感和不舍。

顾祯阗望了眼霍清漪，当初搬家的原因不言而喻。那是他们的小家，关起门来就可以过日子。

霍清漪露齿一笑，“好啊！”